人,所以一直提防著老傢伙,可沒想到他還是察覺了。
也對,也就只有夏彌那種笨蛋才會在遇見自己的同類的時候全無所知吧。
“是。”在已知的事實面前所有的狡辯都蒼白無力,路明非全身的肌肉緊繃,唯有刀刀見血!
似乎有凜冽的寒風在車內捲起,路明非只覺得刺骨的冷。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打敗如今的昂熱,但總得試試。
一縷白色的煙飄過來,雪茄燃燒升起的煙氣淹沒了昂熱的面部,路明非看過去,居然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是從1900年靠著仇恨支撐遊蕩在世界上的孤魂,是龍奪走了我的一切,孩子,你能明白嗎。”
“我明白。”
“只有殺死所有的龍,才能熄滅那野火般的仇恨,如果可能,我真想在每一個尼伯龍根裡塞進去一顆大伊萬,這樣當龍的文明和一切都被摧毀的時候我就可以在曾屬於那位黑色皇帝的最高的那根青銅柱上坐下,看著一個個死人國度連帶著那裡面的龍一起死去,這樣我這樣的孤魂才能安息。”昂熱的語氣很平靜,卻逐漸變得鋒利,像在喉嚨裡塞著刀子,又像是齒尖咬著鋼鐵。
“所以校長,我們真的得打嗎?”路明非嘆了口氣,色慾已經出現在他的手中。
時間零對他無效,所以在不動用其他力量的前提下,路明非有把握至少和這老傢伙打成平手。
“我當然沒準備和你打,明非,你是個好孩子,我是個教育家,教育家怎麼會揍好孩子呢?”昂熱只是微微抬眼看了一眼路明非,嘴角卻再也沒了笑意,
“可你要做出選擇,選擇那個偽裝成人類的龍王,還是你肩負的那些東西。”
昂熱的全身都放鬆了,他靜靜地靠在椅背上,好像絲毫不擔心路明非的突然襲擊。
而路明非全身的血都好像冷了,他的眼中真的閃爍著無助,那把名為色慾的鍊金古刀在此刻黯淡無光,似乎感受到持有者的怯懦,已經不願意再被他握在手中。
“什……什麼意思?”路明非的聲音嘶啞。
“你知道的,明非,卡塞爾學院曾有過兩個名字,一個名字是密黨,另一個名字則是血契會,我們以亞伯拉罕血統契作為根本,一切與龍有關的,都是我們的敵人,如果你做出了錯誤的選擇,你毫無疑問會被列入通緝名單,你或許還是能去做你想做的事,但你將失去密黨的支援,全世界都會站在你的對立面,你想拯救的人,你想改變的事,全部都要如期而至!”昂熱的聲音分明平靜,卻每一句都好似抨擊在路明非心臟上的重拳,他握不緊色慾,只覺得這一瞬間眼前的老人如赫爾佐格那般醜陋猙獰。
“這是命運的岔路口,你要做出正確的選擇。”昂熱的最後一句話好像魔鬼的蠱惑,路明非瞪大了眼睛,全身的力量好像都消失了。
宿命好像又一次要玩弄他,這一次直接掀開了他那身堅硬的甲冑。
路明非跌跌撞撞地拉開勞斯萊斯的車門落荒而逃,看背影像是一隻耷拉著腦袋的狗。
昂熱重新給自己倒滿香檳,他的身體微微癱軟,把自己陷入柔軟的座椅中,深深地嘆息,雙眼卻凝視著漆黑的雨幕,好像要透過世界與世界的高牆,看到那個藏在這高牆之後的神。
隨後,老傢伙朝著黑色的雲端高舉酒杯,將那裡面的液體痛飲。
嗯,為了防止讀者老爺們胡思亂想,略微劇透,這一段情節並沒有要刀夏彌的意思,昂熱也並不是真的要站在路明非的對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