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堪稱里約熱內盧掌控者的俄羅斯黑幫,把西裝暴徒似的教父用生鏽的鐵釘釘死在了一間教堂的十字架上。
公豬尼奧有時候殘酷無道,有時候幽默風趣,對窮人慷慨大度,在上流社會和貧民窟裡都很有人望,連警察總監都會在上任前帶著禮物登門拜訪,希望在自己的任期裡公豬尼奧多多照顧。可他其實是個徹頭徹尾的惡魔,這些年因為那些毒品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的巴西人數不勝數,從他手裡被打包運到日本的混血種也數以百計。
但他對克麗斯嘉很好,甚至迄今為止克麗斯嘉都不知道公豬尼奧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混蛋。
“或許以後你可以成為這座城市的領袖,也許你能改變這座城市,克麗斯嘉,把那些貧窮的孩子帶進教室,讓那些流落街頭的老人住進養老院,主的光輝會始終照耀著你。”公豬尼奧居然還是一個虔誠的天主教徒,他起身重新為克麗斯嘉斟滿香檳,可女孩注意到這個一直以來在幾乎任何時候都表現得遊刃有餘的男人似乎正在微微顫抖。
那或許是恐懼,也或許是興奮,很難說是因為什麼。
兩天前公豬尼奧收到了一張來自於美國伊利諾伊州境內某所大學的明信片,那上面寫了什麼已經無從得知,但克麗斯嘉看到了落款。
那是兩枚徽章,第一枚是一株全盛的世界樹。第二枚勳章是橫豎交叉的刀劍,被荊棘自體內刺穿的長龍環繞刀劍的十字,血液淋漓著從劍刃流淌,然後圍成勳章內環的圓。
隨後公豬尼奧的狀態就很有些不對勁,他變得惶恐不安,刀劍再也未曾離開他的身體,幫派裡的打手全部被召集到一處匯聚在他的身邊。
他好像在擔心有什麼東西要殺死他。
公豬尼奧知道自己的擔心絕不是杞人憂天。十年前他曾是卡塞爾學院的一員,甚至稱得上精英,入學評定的血統等級達到了A級,雖然在3E考試中被降到了b級,但依舊受到了學生會的招攬。那時候的他還是個立志要守護世界的愣頭青。
可後來他因為某件事情違反了亞伯拉罕血統契,雖然保住了性命,但被開除了學籍,由卡塞爾學院出資出面送進了麻省理工大學進修,洗去了三年的記憶後,但洗過腦的人總有些精神上的問題,按理說從麻省理工畢業的學生怎麼也能在華爾街之類的地方找到一份體面的工作,但公豬尼奧卻流落到里約熱內盧。
可能是他的血統比較特殊,幾年後他漸漸地想起了被遺忘的那三年。他羞於提起過去,沒跟任何人說起過。他在里約熱內盧的黑道上呼風喚雨,每天過著揮金如土的生活,但心底深處仍然畏懼著那間學院,決不允許自己幫會里出現姓昂熱和施耐德的人。
可當那張明信片出現在公豬尼奧的辦公桌上的時候,他還是畏懼得瑟瑟發抖,他認識那個世界樹的徽章,那是卡塞爾學院的校徽,公豬尼奧知道卡塞爾學院是怎麼樣的一個組織,也知道它在過去曾有過何等的威名。
那絕不是什麼慈善的公義教派,學院的前身是密黨、是血契會,擅於使用鐵血手段抹除一切威脅,只要是他們想殺死的人,就算藏到天涯海角也沒用,學院的獵犬無處不在、無所不能。
所以公豬尼奧老老實實按照明信片上所說的,準時清空了中央車站在這裡等候。
他其實不認識明信片上面的第二個徽章,公豬尼奧見識過學生會的徽章也見識過獅心會的徽章,包括其他所有卡塞爾學院下轄機構的標誌圖騰他都牢記在心裡,以免自己哪一日,無意中招惹了那群瘋子。
但既然能出現在卡塞爾學院校徽的旁邊,那應該也是一個暴力到極點的機構。
那其實是龍學社的徽章,路明非沒有參與設計,否則以他的鑑賞能力可能要更醜一些。
“親愛的尼奧,你好像……很害怕。”克麗斯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