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恨不能將對方碎屍萬段。
但是一切都將結束,赫爾佐格伸手握住天叢雲的刀柄,將這把世間最鋒利的長劍不加猶豫地刺入路明非的腹部。
暴怒則完全無法被他掌握,那是有生命的東西,它憤怒地在周身匯聚起金屬風暴一般的領域,風暴席捲著來回切割赫爾佐格的鱗片,在海水中發出刺眼的火花。
可惜諾頓鍛造七宗罪的時候白王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好幾個紀元,彼時甚至連極北的汪洋中那根記述了白王罪孽的參天銅柱都已經被海風和海水腐蝕。
所以這件神話般的武裝可以輕而易舉地威懾四大君主,卻拿半條腿跨上白王王座的赫爾佐格毫無辦法。
路明非被長劍刺穿之後全身的力量都像是潮水般流逝,赫爾佐格接著便用雙手分別握住路明非刺入自己腹部的手腕,轟然的巨響之後他的腕骨粉碎性骨折。
不只是腕骨,事實上在剛才赫爾佐格炮彈般的撞擊之中路明非全身緻密咬合的龍骨就有三分之一被折斷,他的胸腔尤其受損嚴重,連心臟都受到壓迫一度停止搏動。
若非不要死的言靈正在以不遜色於言靈.八岐的速度修復路明非的身體,他早該死掉了。那種程度的傷害對龍而言也是致命的。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路明非來不及思考赫爾佐格是從何處得到聖骸,又是透過誰來作為聖盃過濾掉劇毒的龍血。
他只是看到那張佈滿白鱗的臉便沒由來的憤怒!
魔鬼在路明非的耳邊嘆息,他同時也在憤怒地咆哮。他說你這卑微的東西豈敢僭越她的王位!
路明非的口中噴吐出巨量的鮮血,腕骨骨折便用堅硬的額頭去猛撞赫爾佐格的胸膛,數以萬噸的海水被路明非掀起的海底暗流裹挾著奔向海面,海面上出現新一輪的潮峰。
赫爾佐格的嘴角噙著大仇得報的狂笑,他用利爪一片一片的揭去路明非臉頰上和脖頸上的鱗片,鱗片下的血肉被掀起犁過似的傷痕。
纏繞住路明非的長尾緩緩收緊,他全身的骨骼都在發出瀕臨碎裂的聲音。
但忽而這種動作悄然停息了。
赫爾佐格那對兇殘而威嚴的黃金瞳中居然流露出一絲迷惘的神情。
它的長尾慢慢鬆開路明非的身體,迷茫地四處環顧。
這個深度已經少有海面上的光線能夠透過上百米深的海水抵達了,四周都是深淵般的黑暗,黑暗中是紛紛揚揚的海雪,海雪散發著微弱的熒光。
赫爾佐格眼中的迷茫轉瞬即逝,一同離去的還有那種幾乎無法抑制的憤怒和仇恨。他鬆開路明非,任由這遍體鱗傷的男人懸浮在暗流洶湧的深海,搖曳著修狹的長尾圍繞著路明非轉動。
剛才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在這初登王座甚至還不熟悉龍類身體的小人身上。
他甚至懷疑那種異常是路明非所造成的,以赫爾佐格博士的狡詐和陰險當然不會繼續放任這樣的威脅與自己近距離接觸。
海雪的熒光中路明非的身體正在以連赫爾佐格都感到匪夷所思的方式進行自我修復,他被捏碎被折斷的骨骼正在刺耳的巨響中自愈、歸位,斷掉的肌腱繃緊拉伸與裂開的部分重新連線,那些失去控制的肢體迴歸大腦的指揮。
真是奇蹟,可赫爾佐格暫時還沒有想起來那份檔案中的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那些似乎故人相逢的話來。
他圍繞著路明非轉動的過程中黃金瞳的深處便緩緩發生形變,化作蛇或者蜥蜴一樣的豎瞳。
於是整個世界都在赫爾佐格的眼中變得不同了,紅色的火、藍色的水、黑色的大地與白色的天空,所有構成這個世界基礎的元素都在海洋的暗流中來回激盪。
這是元素的視野,也是龍族真正的力量,他們能看到世界的本質,也能夠透過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