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想來在繪梨衣聽來就成了“路君是能保護你一生的騎士啊我親愛的一抹多”這種看上去是要把她託付給路明非的頗有些熱血沸騰的兄長的宣言。
路明非看了繪梨衣的紙條後心中一動,旋即釋然。他已經在源稚生的面前展現出了足夠的實力。想來即使巖流研究所遭到破壞,但弄個解剖臺還是沒有問題,這麼長的時間蛇歧八家大概已經知道那些由赫爾佐格創造的蛇形死侍究竟是什麼樣的怪物,他們鋼鐵般咬合的肌肉組織、他們緻密的骨骼結構和那種即便已經死去之後依舊保留有強大活性的造血幹細胞,每一項引數都在向蛇歧八家的當權者們闡述一個驚悚的事實,那個事實就是如果猛鬼眾還有更龐大數量的蛇形死侍,恐怕日本所謂陰影中的秩序很快就會成為一個笑話。
即使是源稚生,在不動用言靈的情況下也不可能同時對抗這種數量的蛇形死侍。
這麼說來繪梨衣待在路明非的身邊說不定反而比留在源氏重工更加安全,畢竟雖然在源稚生看來路明非雖然不太像是個能託付終身的老實人,但實力這方面委實挑不出多少瑕疵,動用那種名為暴血的禁忌技術後說不定能一個人殺穿執行局。
繪梨衣親暱地用自己的側臉去摩挲路明非的肩膀,然後蹦蹦跳跳地去到不遠處的前方,手提著裙角輕盈地旋轉,穩穩地停下後裙襬起落間就像春山上盛開的花,少女用紙條問“真的好看嗎?”隨後期待地看向路明非。路明非摸摸她的腦袋說“真的很好看,繪梨衣的衣品很棒。”
“是櫻小姐教我的,她跟我說過很多種服飾的搭配,我都記下來了。”繪梨衣很自豪地挺了挺胸,路明非豎起一根大拇指。
其實他知道繪梨衣最喜歡的衣服是一件白色塔夫綢露肩裙,上一段時空他們第一次出門購物的時候她就換上了那一身。因為時尚雜誌上的女孩都會得意地暴露自己光滑白皙的肩膀和後背,繪梨衣意識到自己也是年輕的、漂亮的,所以她也委實很有些資本這麼做。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嗎?回城裡?”路明非覺得自己差不多把腦袋上的亂毛打理好了,雙手插兜問道。櫻已經重新給他們準備了合適的衣服,現在路明非穿著一件白色連帽衫,下身則是牛仔褲配運動鞋,這樣看來他就沒那麼頹喪了,身上也少了些鋒利的氣勢,倒像是隔壁擱家裡每天急得抓耳撓腮考公務員的鄰家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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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梨衣用力地點頭。
“午餐想吃壽喜鍋。”她在小本子上刷刷地寫。
“日本地產不豐,等有機會了我帶伱去中國,重慶火鍋和麻醬火鍋可比壽喜鍋好吃多了。”路老闆豪氣萬丈,心說神州大陸地大物博,吃的玩的都能把你個小蠢妞兒迷得七葷八素。雖說哪怕回了國路明非也委實算不得什麼了不起的大資本家,回了仕蘭中學以如今的成就恐怕也很難被當做成功校友被邀請上臺做一番演講,不過祖國發展繁榮昌盛這位還是與有榮焉的。繪梨衣則聽得眼神明亮,抱著路明非的胳膊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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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麼?”愷撒赤裸著上身暴露出山川般起伏雄偉的肌肉,和楚子航趴在門縫上一起向外偷看。
愷撒的睡眠在這種安寧的地方倒是要比楚子航深一些,而且相比楚子航的憂心忡忡他委實算是個沒心沒肺的人,所以昨夜睡得很舒坦,這時候滿面春光,手裡拿著從神官那裡要來的手動剃鬚刀刀片小心翼翼地給自己刮鬍子。
其實剛才楚子航把路明非趕出去的時候愷撒就已經醒了,等路老闆已經在和上杉家主調情的時候,兩個大老爺們就臉貼著臉使勁擠在門縫前面都想佔據最好的圍觀席位。
最後顯然是原本體能就強於楚子航的加圖索少爺要略勝一籌,這貨這時候正得意洋洋地佔據了最佳的觀影位置向外觀望,臉上的表情顯然頗有些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