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她都要以為院中無人。
不知名的惶恐從四面八方包圍著她,溫玉一顆心提到嗓子眼,結界裡像是有什麼噬人的怪物,令她心生怯退。
在她的後側方,時雲拳頭緊握,黑漆漆的眼珠死沉沉地盯著透明的結界,似要穿透層層屏障,看到裡面心心念唸的青年一般。
他大步上前兩步,全身的力蓄到手臂上,拉肩、展臂、揮拳!
——砰!!
力道十成十的厚重一拳狠狠砸在結界上,無形的力量波在空氣中盪開。
溫玉猛地嚇一跳,閃身到時雲面前,攔住他的第二拳:“住手!你是瘋了嗎!?”
庭霜院的結界是仙尊佈下的,屬整個季雲宗最強,連宗門裡的長老、宗主都不敢輕舉妄動,時雲竟然想靠著肉‖體凡胎、赤手空拳打破結界!?
“你…讓開。”時雲手臂力量不散,不退讓分毫,鐵了心要用他的方式闖進庭霜院去。
“……”溫玉頭疼,又來了。
時雲性子沉默寡言,投放到外門,任勞任怨沒有半點怨言,但一旦涉及到大師兄,他比誰都固執。
在容瑟未與宗門斷絕關係前,溫玉尚且可以以不能為師兄增添麻煩為由,穩住時雲不胡鬧。
但自從容瑟脫離季雲宗,時雲一心想跟隨,她是一點拿捏時雲的辦法都沒有。
“沒用的,你不可能砸開結界。”溫玉咬咬牙道:“我來想…”
空間裡的傳音石驟然閃爍,邵巖帶著怒氣的聲音從裡傳出:“一整天不見人影,你跑哪兒去了?”
“——!!”溫玉想起來,她還沒練劍。
溫玉心裡生出一抹心虛,底氣不足地喚一聲“師父”,猶豫一兩息,對邵巖道:“師父,能來一趟庭霜院嗎?”
邵巖一臉莫名:“仙尊又不在宗門,你去庭霜院做什麼?”
“…仙尊在宗門。”溫玉弱弱道。
仙尊回來了?
邵巖眉梢染上喜色道:“仙尊何時歸宗的?瞧著可有什麼異常?”
望寧身上的傷,他著實不放心。
仙尊的實力,有誰能傷到他?溫玉腹誹,嘴上如實道:“六個時辰前,帶著大師兄一起回來的。”
容瑟?
邵巖花白的眉皺起,仙尊外出一月不歸,怎麼會和容瑟遇上?
容瑟已經不是季雲宗的弟子,仙尊帶他回來作甚?若是被曲倉與宗主得知,怕是免不得一頓口誅筆伐。
溫玉吞吞吐吐道:“我…我很擔心大師兄,他的狀態好像…不太正常。”
邵巖收斂思緒,問道:“哪裡不正常?”
溫玉說不上來,她憑的是一種感覺,總覺得容瑟不是心甘情願跟仙尊回來的。
邵巖哭笑不得,耐著性子勸道:“你啊你。為師理解你與容瑟感情深厚,憂思過度實屬人之常情。但說句不好聽的,容瑟目前不過是一修為低的散修,無門無派,仙尊能圖他什麼?”
一月前,仙尊離宗之際,看起來卻有幾分怒火,但那是見到前首徒名聲受損,心生不悅罷。
以仙尊的為人,犯不著遷怒於容瑟,溫玉的擔憂屬實沒有必要。
“……”
溫玉一時噎住,無話可說。
事實確實是如此,但是她心頭依然懸吊著,不上不下的,有些悶氣難舒。
溫玉掐斷傳音,拽著時雲一步三回頭地離開庭霜院外峰。
罷了,她明日再來看看,興許能與師兄說上幾句話。
—
次日。
溫玉練過劍,興沖沖直奔庭霜院外峰,再度被結界阻攔在外面。
第三日。
第十日。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