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與仙門百家分隔開來,眾人不能再往前一步。
“容瑟!”一長老指著結界,厲著聲喝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仙尊是你的師尊,你不能…”
容瑟微側目瞥了他一眼,在逐漸亮起的天光映照下,他昳麗的面容如冰雕雪鑄,冰冷的目光將幾位長老都掃了一遍。
幾人咽喉頓時有如被無形的力量扼住,嘴巴張了張,再發不出一點聲音。
——一時情急,他們竟然忘記了容瑟如今是大乘尊者,凌駕在他們之上,已經不是以前他們可以隨意拿捏呵斥的存在。
說話的長老兩膝軟下,一下子跌坐在地,衣袍沾染焦黑泥灰。
容瑟不理會長老灰敗的模樣,收回視線,微微仰起臉看向望寧。
望寧鋒利的輪廓痛苦的緊縮著,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躲、沒有還擊,身體裡不斷湧出的鮮血染紅他大半個身軀,整個人宛如是從血池之中撈出來的。
他額角的青筋突突地跳動,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著,疼得他不禁微微彎下了腰,呼吸也變得急促不穩。
視線卻一刻都沒有離開容瑟,紅瞳裡全是青年的身影。
眼看著容瑟又要落下第七劍,幾個長老再忍不住,拍打著結界,張口為望寧求情:“仙尊剛剛可是救過你的啊!三十六道渡劫天雷,六道飛昇天雷…全都是他幫你抗下的!”
容瑟握劍的手一頓,下一刻,眾人又聽他清冽的音質響起:“那又如何?”
若非是望寧讓他重傷,他何至於在天雷到來之際,連清醒都做不到?
望寧做的錯事不是他逼的,他的一切苦難卻都是拜望寧所賜。
當他是什麼良善之輩?
大錯特錯。
他說過,他要殺瞭望寧,他一刻都沒有放棄過這個念頭。
“他怎麼樣,與我無…”
又是一聲利刃入肉的割裂聲,容瑟感覺到一道帶著血腥的風拂過他的耳邊,他的腰上纏上兩條緊實的手臂。
望寧不退反進,逼近到容瑟的面前,牢牢地把這具令他魂牽夢繞的身體鎖在懷裡,不顧長劍穿透他的胸口,低頭在僵住的青年唇角輕輕落下一吻。
一觸即離。
“…你要殺我,我無怨尤。但是,容瑟。”弒殺劍是正氣之劍,專誅殺邪祟,劍氣從傷口一直反噬到他的身體各處。
劇烈的疼痛從胸口蔓延到全身,彷彿有千萬根鋼針刺向了他的皮‖肉,額頭沁出層層密汗。
愈發多的血液從他身體裡溢位來,沾溼了胸前衣襟,染髒了容瑟的衣服。
望寧靠在青年的耳邊,聲音低啞低沉,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厲鬼:“你是我的妻,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不要妄想我會放開你。”
想要拉青年進入情‖熱地獄的人,遠不止他一個。就算容瑟不愛他又如何?
他永遠都不會放容瑟走。
容瑟註定不會愛他,他註定得不到容瑟的真心…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畏懼的?
一個人內心被欲‖望填滿的時候,根本停不下來。他要在容瑟的心裡刻滿他的痕跡,不管是不是愛痕。就算是死,他也要拉著容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