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給我好臉色。”
太子更未想到,他的臉皮竟已經厚到了如此地步。
但他又不願屈尊,承認謝承思所言非虛。往小裡說,有失身份;往大里說,這可是將自己的把柄,白白送給他。
太子只得沉著臉不語。
對面不接招,謝承思也能自得其樂:“兄長放心,愚弟今日來,是為了多謝你在曲州的關照。不打秋風。曲州刺史實在是周到,前幾日還是他派人送我上京呢。兄長可要好好賞他!”
他這番話一出口,立刻就引起了太子的警覺。
謝承思剛入曲州,便發現了大石村鐵礦的秘密。他又在曲州住了大半個月。
太子當然知道他的動向。
如今二人,對此事可謂是心照不宣。不過,暫時誰也沒有妄動。
這人一來就提曲州,是覺得在曲州受了氣,專程來威脅自己嗎?太子狐疑地想。
揮手將僕從全轟出了殿。
只留他們兄弟二人:“孤有些體己話,想要和二郎單獨說。”
殿門開啟又合上。
太子迫不及待地質問:“你待如何?”
謝承思笑了:“兄長放心,我絕無害你的意思。我們是同母的親兄弟,你若待我好,我當然是站你這邊的。”
太子的表情上,明明白白地寫著不信。
謝承思又笑:“我若有加害兄長的心思,怎會一回京,便來見你呢?我當去阿耶面前告狀才是。”
太子:“你在私底下有什麼勾當,我如何知曉?只憑你一張嘴?”
謝承思:“兄長對宮中動向的把控,可比我這個閒散親王靈通多了。我派人偷偷給阿耶傳信,你應是第一個知道的。我將此事攤開來同兄長講,是信任兄長。我不貪心,只求這秘礦中煉出的鐵器,兄長能施予我一二。”
原是在這等著呢。
太子冷聲問:“你要多少?”
謝承思叫價:“五成。”
太子失聲驚呼:“五成!”當真獅子大開口。
謝承思狀作哀切:“兄長是知道的,我身有痼疾,比不得常人,故而格外怕死,總要多求點外物來護身。”
太子不言,反而低頭支頤,認真地考慮起這筆交易是否合算。
“五成不行,三成也行。三成不行,二成也行。二成最少了。”見太子沉默。謝承思像是等不及,著急地開口。
不僅自己砍了一刀,還暴露了底線。
這人果真是在攪混水,差點就中了他的計。太子長舒一口氣。
還好自己有定力,沒有答應五成,才能套出謝承思的底價。
“既然賢弟想要二成,那便二成吧。”太子的面上,終於掛起了笑意。
“小弟明日便想要一批。”謝承思又提出要求。
“別急,總要等我點出個數來。三日後吧。”
“一言為定。”
與太子談妥,謝承思並不在宮中多留。
直接命降香推著他,沿著皇宮內道,往二重門去了。
此刻,纈草駕著車,正候於門外。
上車後,謝承思吩咐道:“去運河渡口。”
纈草應:“是。我們的人手,已按殿下先前的吩咐,記錄了從曲州行來的船隻情況,整合賬冊。殿下現在可要檢視?”
謝承思擺手:“去了再說。”
纈草:“謹遵殿下命。”
渡口在城郊不遠處,半里外便是西城門。
運河乃前朝修成,貫通南北。南起池州江畔,北至津、幽海港。
如此一來,除了各地物產,能順著水路貢往神京,也方便四方的商人,往來交流。
運河渡口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