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的頭:“你也回去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這一趟辛苦了。”
“連長你偏心。”沒得到安慰的高星昌半真半假地抱怨著,“從來都只安慰白露。”
“白露畢竟是個姑娘,你一個大男人,也需要我安慰?”
高星昌手誤胸口做受傷狀,大笑了幾聲也進艙去了。
“這群活寶。”陸鴻飛笑著搖搖頭,看到蘇執還趴在欄杆上,不禁問道,“你沒事吧?”
蘇執搖搖頭,看著已經沉沒的遊輪,像是思索著什麼。
“想什麼呢?”
“連長,你說有了人類智慧和感情的喪屍,到底還算不算一種異類呢?或者說,這是註定的、無法改變的敵對?”蘇執問道,輕緩的聲音裡帶著一種自己也沒有覺察到的猶疑和茫然。
陸鴻飛略一思索:“敵對不只是因為種族不同,更多的是因為不可調和的矛盾。它們吃肉,包括人肉;它們繁衍,而這種繁衍需要人類的死亡作為代價,哪怕死去的人類可以覺醒,那也是作為人類的死亡。這就註定了我們不可能共存。”
“覺醒啊……”蘇執看著自己凍得青紫的手,耳邊響起傅嵐的話:
——悔恨,絕望,還有痛苦,簡直恨不得將好不容易獲得的第二次生命結束掉。可是你知道,有一個人這麼希望你活下來,哪怕以死者的形式活著,她也會為此感到心滿意足。
讓她醒來的,究竟是愛,還是悔恨,也許她自己也不知道。
“所以我說,你還是躺著比較好。”容子桀遞了一杯熱水給左清晏。
“唔,好餓。”左清晏喝了一口熱水,難受地捂著肚子。
“……暈船了還有胃口?”容子桀用不可救藥的眼神看著他。
“肚子一直不會飽。”左清晏又開始捂腦袋了,“哎喲,頭也好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