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卻沒有給出確切的答案,而是道,“姑姑既然拿不準主意,為何不問問皇后娘娘?”
“這……”馮姑姑說,“不是說要留作驚喜嗎?”
“此一時彼一時,當初我們做計劃的時候,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皇后娘娘心情也好,自然願意看到這樣的驚喜。而今,還是一切都在掌控中更能讓娘娘放心。”甄涼道,“姑姑也不用太擔心,宮中如今氣氛詭異,我看正需要一場熱鬧的宴會,皇后娘娘多半會准許的。”
這也是宮中的慣例了,出了什麼壞事,就得有一件喜事衝一衝,讓人忘了那壞事。
馮姑姑稍稍安心,點頭應了。最後才跟甄涼說起另一個訊息,“我聽說,金尚儀問過你的事,不知是什麼打算,你……一切小心,切莫讓人抓了把柄。”
“姑姑放心,我省得。”甄涼應下。
話說到這裡,也就沒什麼可說了。馮姑姑開了箱子,取出一個小盒子遞給甄涼,“我也沒什麼東西謝你,只有這一點俗務傍身,你別嫌棄。”
甄涼開啟,見是一支光彩燦然的金簪,造型雖然簡單,但是一看就知道用料十足。
她頓了頓,合上蓋子,“長者賜、不敢辭,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好孩子。”馮姑姑在對面坐下,看著她,心裡突然生出了幾分傷感,拍著她的手背道,“有件事,我本不該說,但你我也算相識一場,我受白姐姐所託,算你半個長輩,在宮中的日子也比你更長,因此就多說一句。若是說錯了,你也別見怪。”
鋪墊了這麼多,想來那句話是真的不好聽,但甄涼還是笑著道,“姑姑請說。”
“你還年輕,小姑娘一腔心事放在別人身上,也是在所難免。只是男女之事沒有你想的那麼美好,他又是那樣的身份,你……”她應該有許多想說的,但是最終都沒說出口,只是道,“萬事多替自己打算一分。”
甄涼是個聰明人,不會想不到這樣的身份之別意味著什麼,她沒必要再重複。提一句,算是對她的關心,再說就多了。
甄涼沒想到她要說的是這個。
女官都是以未亡人的身份進來的,除了王女史那樣大膽與人私會的,大部分人都早就死了這份心。隨便一個宮女,也比她們的機會更多。大部分女官入宮時都已經二十多歲,在這個年代,若正常成婚生子,早就是幾個孩子的媽了,當然不敢有這方面的奢望。
但甄涼偏偏太年輕,跟大部分宮女差不多的年紀。年輕美麗的姑娘,誰都願意優容一分,馮姑姑怕她因此忘了自己的身份。
這種話其實有點得罪人,甄涼若真的才十幾歲,私心愛慕著自己照顧的男主人,只怕聽不得這些。
但也可見馮姑姑是真心為她考慮,甄涼也是真的感激。
她一生遇到過太多的壞人的惡意,但也總能遇到善意的關心。
“姑姑放心。”她再次說。
馮姑姑這回親自把她送到門口,誰想事情就是那麼湊巧,兩人才剛出來,就見不遠處尚儀局的門也開了,金尚儀領著幾個人走出來,迎面正看到甄涼和馮姑姑。
這就尷尬了。
甄涼連忙退開幾步,斂衽行禮。
金尚儀打量了她幾眼,面上看不出喜怒,道,“我正好要去萬坤宮一趟,你既在這裡,就跟著來吧。回頭我還有事要問你。”
馮姑姑擔憂地看了她一眼,金尚儀不是葉尚儀那種會當眾打人的性子,但誰知道私下裡會不會折磨得更厲害?
甄涼朝她微微點頭,跟上了金尚儀的隊伍。
心裡其實有些著急。
今兒是個大日子,本來甄涼一早起來,用心地梳妝打扮,就連衣服也換了一個較為鮮亮的顏色,誰知先是馮姑姑來請,現在又遇到金尚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