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沒有冤枉潘德輝。盜取宮中庫房這事,若不是得到皇帝十二分的信任,又怎麼可能做得這麼順利?潘德輝腦子不好使,被人攛掇著開了這個口子,後面的人才開始有樣學樣。
這個調查結果一報上去,桓衍自然更是氣得直接摔了茶盞。
怎麼能想到,查來查去,查到了自己人身上?是誰都好,偏偏是他從潛邸帶出來的人,這個臉丟得太大了!
他此時也不免疑心,桓羿是不是早就知道什麼訊息,才會故意來告這個御狀,就是為了給自己挖坑。但事已至此,訊息早就已經傳遍各處,桓衍已經被架了起來,只能順著這條路走下去。
天子的怒氣必須要有人來承擔,潘德輝自然是罪不容赦,但下頭參與此事的人,同樣一個都不能放過!
這個結果自然是何榮想要的。不但除掉了自己的政敵,而且可以順藤摸瓜,把跟潘德輝有關係的人都除掉,然後換上自己的人。經此一事之後,他何大總管在宮裡說話,就會更有分量了!
在這種局勢下,下面自然是人心惶惶。與此事有關的人,自然是急得到處撞門路,想把自己給摘出來。就算與此事無涉,也要避免自己被無辜牽連進去。若有那膽子更大一些的,自然也想趁此機會,更進一步。
馮姑姑這樣火急火燎地請甄涼過來,表面上的原因是有人找門路求到了她這裡,但實際上卻是想看看有沒有機會撈點好處。
潘德輝一系被拔除之後留下的位置,何榮想要,別人又何嘗不眼熱?何況潘德輝這個人雖然倒了,但是他手中的勢力卻不可能完全被清理掉,若能趁機抓到自己手裡,往後籌碼就更多了。
現在在屋子裡等著的那個,就是潘德輝的小徒弟,名叫潘順順。他跟尚食局的一個小宮女是同鄉,兩人頗有些眉來眼去的意思,馮司膳知道後一直在為他們遮掩,就是想拉攏這個人,進而跟內監局那邊牽上線。
結果還沒用上,潘德輝就出事了。
“姑姑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甄涼道,“若只是保下這一個人來,我想以姑姑的能耐,不是什麼麻煩事,難的是以什麼名義出手。”
馮姑姑當然不是為了她自己籌謀,而是為了她背後的皇后。
這一點,甄涼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一旦出手,要保的就不是一個潘順順,而是整個屬於潘德輝的殘餘勢力了。但這個案子是皇帝讓辦的,皇后卻要保人,這豈不是跟皇帝對著幹?
皇后要保住人的同時,又不引起皇帝的不滿,這才是最關鍵的地方。
這一句話說到了馮姑姑的心坎上,她連連點頭。甄涼這才道,“先進去吧。”
門簾一掀開,暖意立刻撲面而來。潘順順坐在炭爐邊,眉頭糾結,面上是掩不住的憂慮之色。聽見動靜,他立刻“唰”的一聲站起來,同時暗暗抬頭打量甄涼。
這一打量,不免有些吃驚,沒想到馮姑姑要等的外援,竟然就是這麼一個其貌不揚的小姑娘。
“潘公公。”甄涼任由他打量,腳步從容地走過去,在潘順順幾步之外站定,“依我之見,馮姑姑救不得你,你還是請回吧。”
不光是潘順順面色大變,就是站在甄涼身後的馮姑姑也吃了一驚。正要開口說話,甄涼抬了抬手,阻住了她,“我可不是危言聳聽,潘公公直到今日也不知道這一樁禍事從何而來,縱然姑姑救得這一回,難道還能次次救你?”
“什麼意思?”潘順順驚疑不定地盯著甄涼,“誰不知道,都是何榮那個小人從中作梗,矇蔽聖聽,故意要害我師父!”
“難道宮中多處庫房被盜,你師父也是被冤枉的?”甄涼反問。
潘順順恨聲道,“我師父是被謝玉田那奸人矇蔽了,事事都交給他去辦,連庫房鑰匙也給了他,這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