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
言傷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一瞬間身體僵直起來。整個人就像是掉進了結滿千年寒冰的地窖裡,冷得幾乎無法呼吸。
大堂上坐著於霸雲。於霸雲依舊穿著他最愛的黑色衣服,坐在正中央,就那樣望著看著他的三人。
言傷能感覺到凌止水的手指緊緊扣住她的手腕,用力地大約已經在手腕上留下了印子。但她像是第一次被他握住手腕那般一聲不吭,只是默默地咬住了唇。
他望著於霸雲,眼眸中有無法遏制的火在燃燒。
朱璇走上前去,對著於霸雲笑了笑,又看向凌止水充滿殺意的臉,她說:“我以為,夫君你會立即衝上來,殺了他的。”
凌止水的目光看過來,言傷衝他搖了搖頭。他便轉過頭去,然後緩緩地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匕首。這把匕首被他長時間打磨喂血,早已閃著寒寒的光。
“朱璇姐姐,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已經被我點了穴道,是送給夫君的禮物。”朱璇說著走向言傷,拉住她的另一隻手要把她帶到一邊。然而凌止水拽著她另一隻手不肯放開,她痛得齜牙咧嘴。
“夫君,放開吧。今日我才是你的妻子。”
“……”
凌止水依舊用力的拽著她的手。他不想放開,他有一種預感,這一次放開了他就再也握不住她的手。
“夫君。”
朱璇臉上的笑一點一點的冷了下去,她的手下用力:“我覺得,沒有必要在我們的婚禮上鬧出人命來,是不是?”
凌止水身體一震。他看著少女被朱璇扣住的手腕,緩緩地,鬆開了手。
言傷靜靜看著朱璇的眼睛。她的眼裡已經沒有了波瀾,空洞的映出滿室的大紅色。她的髮絲被屋外勁風吹亂了,胡亂的掛在腮邊,看起來像是墮入魔道的妖女。
“你不必這樣看我,我知道你們已經互通心意了。”她將言傷帶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手上又狠狠握了握才鬆開,“但是那也沒關係,他要娶的,還是隻有我一個。”
“……朱璇姐姐,你的目光已經死了。”
“不要你管!”
朱璇失控的叫了一聲,但隨後她臉上的笑容慢慢的又回來了。她看著面無表情站在原處的凌止水,他的眸光黯淡,但卻絲毫未有掙扎的跡象。
“你看,我這就能嫁給他了。”
朱璇將一條紅綢帶遞到凌止水手裡,凌止水望向言傷。看著她緊蹙的眉,帶淚的眼,他忽然輕輕的勾起了唇角。
那笑是釋然的,含著心事解脫的灑脫。
他一隻手握著匕首,一隻手握著綢帶,跟著朱璇走上喜堂。
這裡沒有二人的高堂,他們只是拜了拜天地,然後便面對面站著,緩緩向對方拜了下去。
言傷死死咬著嘴唇,看著他對著朱璇,嘴角含笑的夫妻對拜。
一切都進行的靜默無聲,直到拜完天地,凌止水輕輕鬆開手上綢帶。鮮豔得像血的綢帶掉落在地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丟了也沒關係,丟了我也已經是你的妻。”
朱璇說著湊近凌止水的臉,慢慢的,想要吻上他的嘴唇。凌止水卻向後退了一步,他的稜角彷彿已經被磨平,臉部線條被紅色映得柔和了許多。
“阿璇,你記得小時候你是怎麼向我求親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