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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對我愧疚,我愛慕你是我自己的事,就算你成親了,我依舊能活下去!”
他僵直的站在原地,看著那一抹嬌小的身影從他的視線裡慢慢的變小消失。只是短時間的事情,他卻覺得自己已經在原地站了好多年。
“止水哥,你在想些什麼?”
清淡的女子聲音在耳畔響起,凌止水茫然抬頭,正對上女子一雙溫柔中帶著堅決的眸子。
“止水哥,我不論你在想誰,或者你希望和你成親的女子是誰。”她伸出手,不顧他的僵直緩緩地拉住他的手,臉上保持著溫柔的笑容,“九月初二,讓我當你的妻,可好?”
凌止水動了動手指,女子的肌膚清涼滑膩,同於寸心是不同的。於寸心的手本身柔嫩,然而因為老是喜歡做些惹於霸雲生氣的事情,她的手心上佈滿細細的繭和傷痕。
本來就是不同的。
朱璇在外面等了他二十年,而於寸心和他相處不過數月;朱璇為了喜歡的人可以堅持許久,於寸心卻寧願讓喜歡的人自己選擇;朱璇待他溫柔體貼,而於寸心卻只會窩在他的懷裡抱著他的手臂睡覺……
不同的……於寸心是不同的……
凌止水未被拉住的另一隻手死死握住劍柄,半天,終於低著頭開口。
“……好,九月初二。”
朱璇滿足的彎彎嘴角,像是感覺不到他身體的僵直一般,緩緩將頭靠在了他的肩上。
凌止水沉默著,抬眸望天。
天邊白雲絲絲縷縷,整片天空蒼茫無際,就像凌止水此刻的眼神一樣。
半月後的一天,言傷正在同小乞丐一起在街邊鬥蟋蟀,忽然就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款款走來。
緋衣女子容光煥發,臉上掛著滿足的笑意。身旁的男子卻是面無表情,低垂著眸,手上挽著幾個大包裹。
他瘦了。
這是言傷看到凌止水的第一個反應。
在牢中二十年,受盡折磨。是以他雖然身形高大,身體卻一直都是纖瘦的,而現在,這種纖瘦更是到了極致。風一吹來,掀起他的衣角,他整個人似乎都要隨風而去。
“小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朱璇先看到言傷。言傷看到,朱璇喊出她名字的那一剎那,凌止水猛地抬起頭向她看來,眸光暗沉著,有什麼東西在裡面劇烈洶湧。
“……朱璇姐姐。”
言傷有一些不自在。
她心裡雖然難過,但她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要搶她的男人。
“你最近過得快活麼?”
朱璇只這樣笑盈盈的問著。言傷看了看自己周身破爛的衣服,又看了一眼身形僵直的凌止水。那日他將她拉出夢迴樓後她便失去了在裡邊的活兒,只能在街邊與小乞丐們在一起,其實她是過得很悽慘的。
但她卻很快露出天真笑容來:“很快活。”
“那便好。”朱璇也望了一眼凌止水,他直直站在原地,看著少女的目光很專注,彷彿全世界都看不到,只看得到她一個人。
收回眸光,她拉住少女的手:“九月初二我與止水哥成親,你也來觀禮罷。我希望你能來。”
言傷張了張嘴,直直望著女人的眸子。她看著自己,明明笑得很溫柔,眸子裡卻是微微泛冷的。她拉住自己手的力道有些大,彷彿在向她傳遞著什麼東西。
“……我不去。”言傷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搖搖頭,“你們不必可憐我。”頓了頓又將目光投向凌止水,“凌大哥,我記得上一次聽夢迴樓的老鴇說,從孃親墓裡帶出來的那顆夜明珠還在。”
凌止水望著她,眸光閃了閃,彷彿有些悲慼。
“現在你有了朱璇姐姐,那顆珠子也沒什麼用途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