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膝上白貓也被驚醒,“喵嗚”一聲跑開了。
謝青芙站起來,回頭望著花大娘:“……大娘。”
花大娘微微蹙眉望著她唯唯諾諾的樣子,心中越發煩悶。片刻後,她點了點頭便要重新回屋,但謝青芙卻叫住了她:“大娘,您知道沈寂到哪裡去了嗎?”
花大娘搖頭:“我怎麼會知道。”說罷轉身回了房間。
屋簷下又重新恢復了安靜,冷清得連山間風的聲音都能聽到。謝青芙覺得鼻中一酸,但卻並沒有哭出來。她重新在竹凳上坐了下來,認真的擇著每一根菜,然後將菜拿到廚房去。
她想幫上沈寂什麼忙,前些時候他總在她的身邊,她想做些什麼也總會被他阻止,但此刻他不在,她便能隨意的替他做飯。她並不是個心靈手巧的人,學起做飯來也很慢,所以即便是現在,她每做一件事情也會停下來,想上許久才能想起接下來該怎麼做。
謝青芙將木柴扔進灶膛裡,被衝出來的煙嗆得大聲咳嗽起來。她匆匆的捂住鼻子,然後繼續往裡面扔柴火,扔了不知道幾根,她的動作忽然便變得越來越慢,直到最後完全的停了下來。
灶膛中的火燃得很好,像是無論什麼東西都能毫不費力的燒掉。
謝青芙的手指顫抖了一下,然後從懷中摸出了那封信來。她慢慢地將那封信遞到了灶膛口,只要再往前遞一點點,信封便會被熊熊的火吞噬掉,她便再也不用面對那裡面的內容。她猛地吸了一口氣,手指感受到了炙痛的感覺。
只要……只要手再往前伸一點……
“喵!”
仍舊是那隻白貓,不知道為何忽然跑了進來,謝青芙猛地收回了手。她覺得臉上被火燻得滾燙,一種心中酸澀不堪,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的迷茫忽然便襲上心間,讓她一直強忍著的眼淚終於順著眼角淌落,不爭氣的落在了地上。
她死死的捏著那封信,將信揉得看不出本來的樣子。手不知不覺便伸到了嘴邊,張嘴死死的咬住指尖,害怕自己哭出聲音來。灶膛中的火越發炙燙,不知道多久以後,終於滅掉了。
謝青芙沒有等到沈寂回來給她擦眼淚。哭了不知道多久,她忽然便慢慢地鬆開了自己的手,然後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重新的生了火,一面輕輕吸氣,一面為沈寂做飯。
沈寂回來時,已經是下午。他剛一走進竹門,天空便滴滴答答的落了雨,這一場雨卻是比昨日大了許多,一滴一滴的雨珠落在地上,濺起小朵小朵的雨花。謝青芙站在屋簷下,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待到他走回來,她快步走上前去,用力的抱住他的腰,揪住他空蕩蕩的袖子,輕輕的吸了口氣。
“……你回來了。”
她的聲音有些發顫,低而慢,彷彿淋了雨的貓,聽得他不由自主便伸出手臂去,回抱住她。
“你哭過。”他蹙眉,“……發生了什麼事?”
“你去哪裡了?”她避開他的問話,急切反問道。
沈寂道:“我只是去了一趟深山裡,見你睡得沉,便沒有叫醒你。”
她頓了頓,搖了搖頭:“你怎麼出門也不同我說一聲,我不知道你去了哪裡,要是滿山的找你怎麼辦?”
沈寂聲音低啞道:“鶴渚山那麼大,你怎麼找得到我。”
謝青芙怔了怔,然後依戀的越發抱緊他:“……能找到的。我只要大聲呼喊你的名字,你聽到了,便會主動來尋我,我知道。”
沈寂卻是沒說話,良久抬起手放在她的腦袋上,輕輕的揉了揉,另一隻空著的袖子顯得多餘而落寞。他的聲音中彷彿摻雜了許許多多的無奈:“我總不會離你太遠的。”
這動作謝青芙熟悉無比,從很久以前開始,他便會輕輕敲她的頭,輕輕揉她的發,這樣的動作此刻做來,卻更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