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身邊又有男人壯膽,老子就不敢打你?”他充滿不屑的看著沈寂,狂妄道,“你看清楚,你男人是個殘廢,只有一隻手的殘廢。他又窮又殘,就連一朵簪花都買不起,只能拿野花代替,他的身手也笨拙得嚇人,你與他加起來也打不過我。”
謝青芙胸中劇痛,就像別人嘲諷的人與罵著的人是她一般。她將牙齒咬得緊緊地,不怕死的倔強道:“我說了,他不是殘廢。你說話將嘴巴放乾淨一些。”
“老子就不放乾淨怎麼樣?賤女人,你該不是這殘廢從萬花樓買回來的媳婦兒吧。哈哈哈哈哈殘廢也知道想媳婦兒,還從萬花樓弄一個噁心至極的妓女回來。”
壯漢說得輕佻,本以為謝青芙仍舊會大聲反駁,豈料這一次她卻沒有反駁,因為在她開口之前,沈寂已經緊緊蹙眉,壓低聲音道:“你將這句話再說一遍!”
所有人都未想到他會開口,且是這樣來勢洶洶的開了口。壯漢也愣了一愣,隨後笑得更猖狂了:“我說你殘廢你都不生氣,一說這個娘們兒你就生氣了,看來這媳婦兒不便宜是吧?”
話音剛落,卻聽“嚓”一聲金屬摩擦的聲音。壯漢愕然的張大眼睛,卻見沈寂已是放開了謝青芙的手,而後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來,用嘴巴拔掉了刀鞘。他鬆開雙唇任刀鞘落在地上,聲音比起方才又更加了幾分,那種帶著威脅與誓死的嗓音,聽得謝青芙都是心中一寒。
“我是殘廢,但手上這把刀不是殘廢,它足以劃破你的脖子。”
壯漢握著扁擔的手不自然的一抖,剎那間四周安靜得嚇人,只有嚇呆了的孩童偶爾還會抽噎一聲,顯得十分詭異。在兵刃面前,再囂張的人都會感到一種威脅,更何況那人是剛被自己激怒,像是準備豁出一切去的殘廢。
壯漢輕咳了一聲,嗓音粗啞不堪:“……你這是幹什麼,我家中可是與你一樣有媳婦兒的。”頓了頓又拉過抽抽噎噎的孩童,“我還有孩子。即便你沒有孩子,也總不會在孩子面前做出不該做的事情。”
謝青芙想要開口,她只是看不過這人辱罵沈寂,她自己被罵卻是並不在意。若沈寂因此要跟這人拼出一條命去,卻是更不值得了,但在她開口之前,他已經用斷臂頂了頂她,將她頂到山路一旁去。沈寂對壯漢道:“你有妻有子,所以我讓你走。只是你不該騙你的孩子殘廢會吃人,否則他長大成了你這樣缺德的模樣,你一定會後悔的。”
壯漢像是心中依舊憤懣,只是在那把匕首前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悻悻的便重新挑好了擔子,又拉著那孩童,走到沈寂身邊時,還特意小心翼翼的防備了他,才越過沈寂與謝青芙走到山路前邊去了。
沈寂手一鬆,匕首“啪”一聲落在了地上。
謝青芙握住他被匕首的溫度侵染得冰涼的手,道:“沈寂,對不起,方才是我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