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沈寂之外的事情,其他事情都並不重要。於是這件事便被她強制自己拋到了腦後。
只是還是想靠近沈寂的。因為有花大娘在,她與沈寂就連每一次的擁抱都十分短暫。她總想找機會去拉他的手,拽他的袖子,但卻總也找不到機會。一個月來,她與沈寂最親密的事情不過是牽手,剩下的便是眼神對望。
事實上他的目光同以前並沒有什麼區別,但就是那樣蒼涼帶著微澀的冷寂目光,卻教她總也移不開雙眼。他握住她的手掌心乾燥,總是帶著細小的傷痕,她雙手將他的手捧在手心裡,想著只要他的目光只要能投向她的方向,她再怎麼樣的委屈都能夠忍受,更何況現在只是同他的恩人好好相處。
所以她聽說他要下山的時候,才會心中一動,想到能夠與他單獨相處,嘴角不由自主的便彎了起來,握住他浸在水中的手指,輕輕地勾了勾。
“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沈寂唇邊浮出淡淡的笑意,彷彿深山老林中,下了瀟瀟暮雪,化作水滴落在葉尖。寂寥又帶著微微澀意。
他笑得極淺,卻足以讓謝青芙失神。卻聽他低冷道:“與我走在一起,會有很多人看你。”
“為什……”視線落在他空蕩蕩的袖子上,謝青芙想要問出口的話戛然而止,她喉中乾澀,望著他彷彿全然不在意的淡薄模樣,忽然就捏緊了他的手指道,“那樣正好,我帶了一件漂亮的衣裳。別人都盯著我看最好了。”
沈寂手指顫抖了一下,回握住她的手,低啞道:“他們看你並非看你穿著什麼樣的衣裳,而是看……會與我走在一起的女人會是什麼模樣。”
謝青芙道:“這可不行。看我當然隨便,但我不想讓人看你,你是我一個人的,只能給我一個人……”
話音到這裡又是戛然而止。沈寂忽然便側過了臉來吻在她的唇角,泛涼的雙唇雪花般輕柔相觸,將她未說出口的話堵在了唇間。謝青芙微微闔了雙眼,只覺得他的呼吸均勻而緩慢。若上一次的親吻是手足無措,這一次的他卻是冷靜而從容。像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自己這樣做的結局是什麼。
彷彿一朵長在懸崖上的花緩緩盛開,明知道最後只能跌落懸崖,卻依然孤獨倔強的迎風綻放,花色恣意爛熳。
彼此都有些小心翼翼。謝青芙心中泛酸,緩緩地開啟了雙唇便要接受沈寂的吻,餘光卻忽然便瞥到一個人的身影。她一下子驚慌失措的推開了沈寂,兩人一同望向屋簷下,卻見花大娘就站在那裡,眼中深藏著什麼讓人看不懂的東西,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又聽到了些什麼,看到了些什麼。
沈寂嗓音裡還殘留著些低啞,輕道:“大娘,外面風大。”
花大娘道:“無妨,屋裡悶得慌。你們洗你們的衣裳,我就在這裡透透氣。”
謝青芙心中劇跳。一方面是害怕花大娘將她當做有手段的狐媚女子,另一方面卻也是因為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花大娘看她的眼神帶著些憐憫和悲哀。
謝青芙心中尷尬又羞怯,臉也燙了起來。花大娘卻像是沒有看到她微紅的臉,淡然的端了凳子來坐在屋簷下。謝青芙與沈寂便也繼續洗衣裳,直到兩人一起將衣裳都晾了起來,才聽花大娘道:“我屋裡有支山參,是之前在山中偶然挖到。你二人明日下山去,順道便將人參替我賣掉吧。”
只一句話,謝青芙便知道,他們放才說的話她都聽到了。
她覺得自己方才冷卻下來的臉又重新燙了起來,一面羞憤,一面卻又責怪自己,方才怎的就對沈寂說出了那樣情難自抑的話。她與沈寂聽來並未覺得有哪裡不對,但聽在旁人耳中必定是輕浮異常,教人怎麼能接受得了?
花大娘說完以後,又悄無聲息的拄著竹杖進了屋子。謝青芙微微的皺著眉頭看向沈寂,卻見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