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這句話一出口,謝青芙卻哭得更厲害了。
若方才她只是哭得眼淚都停不住,此刻便是哭得連呼吸都顧不上了。和以前一樣,只要一見到他,她便連呼吸也可以放棄。
方才宴席上謝青芙覺得自己醉得不深,但見到沈寂她才知道,原來她真的喝醉了。一個喝醉的人是沒有理智的。酒意上來,她忽的伸手抓住了他溼潤冰涼的手,觸感熟悉而陌生。感覺到他手上一僵,隨後毫不猶豫就要掙脫她的手,且動作劇烈而堅決,她淚眼迷濛的抬起頭看著他的臉,然後委屈的開了口。
“阿寂。”
這一聲彷彿咒語,沈寂的動作一下子就停了下來。他微微怔了怔,隨後心裡慢慢的沉下去,沉默兩秒後,他略微動了動手指,接著略微低頭看著她,不再掙扎。
“阿寂。”見他不再掙扎,她更是忍不住將他的手握得更緊一些,冰涼粗糙的手沒有了以前的溫暖,但她卻滿足的一邊大哭一邊彎起嘴角笑了起來。
“阿寂,你終於又回來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再也見不到你,還好你沒事。”
沈寂沉默的任她抓著,只在她拿起他的手,要將他的手放到她的臉上時微微的僵了一下。他忽的開口打斷她:“你知道我是誰?”
“知道。”她一改幾日前溫柔有禮的模樣,孩子般用力的點了點頭,“你是阿寂。”
“我與你,從前很熟?”
“當然很熟!”她抬起另一隻手抹了抹臉,將花貓一樣的臉抹得更花了,“如果我與你不熟,這世界上便沒有和你相熟的人了……”
沈寂微啟雙唇,夜風吹得院外的桂花樹葉子簌簌作響,桂花香氣清淡醉人。他深冷眸中像是藏著整片蒼穹,沉默了不知道多久,終於出了聲,聲音不知為何有些沙啞。
“我與你……從前,是什麼關係?”
謝青芙淚眼迷濛,張大了眼睛看著他模糊不清的臉,慢慢的張開了嘴:“當然是……”
“大小姐,大小姐你去哪裡了?!”
“大小姐,你在這裡嗎?聽到應一聲。”
“小姐,小姐你回答半綠啊,你不要嚇半綠。”
院門外忽然傳來家僕與半綠找人的喊聲,謝青芙眨了眨眼睛。一陣冷而強的冷風吹在臉上,被冷風那麼一吹,謝青芙怔了一下,隨後清醒了過來。她甚至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那麼清醒過。
男人被冷水泡得冰涼的手都快要被她捂熱了,仍舊十分僵硬的被她握在手裡。他像是沒聽到院外的呼喊,只是低眸冷淡而深沉的望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謝青芙眸中一閃,假裝仍舊醉著,眨著淚眼開口:“自然是……管家與小姐的關係。雖然只是小姐與管家的關係,但是我以前……明明很喜歡你。你怎麼就能一直拒絕我,到了現在,竟然乾脆將我給忘掉了……”
說罷向後退了一步,輕輕地鬆開了沈寂的手。
院外的家僕還在呼喊,冷風吹得院中晾的衣衫微微飄動,耳邊響著桂花樹葉簌簌作響的聲音。沈寂望著謝青芙的雙眼,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只是本來就冰涼得嚇人的眸中,竟然比這秋夜還要更薄涼了。
“沈管家,沈管家?”半綠的聲音帶著些試探漸漸的接近,“小姐在你這裡嗎?小姐從宴席後就不見了,你要是看見過她的話,就回答我一聲?”
謝青芙有些僵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此刻該怎麼辦。若被人看見她從沈寂居住的地方滿臉淚水的走出去,謝榛知道以後一定會大怒,但若就這樣站在這裡被家僕們找到,事情也會變得更加糟糕。
她張大了眼睛,悄悄握起拳頭,剛準備裝著醉就這樣闖出去,忽的就被沈寂拉了過去。清冷的乾淨的皂角味道襲上鼻間,他放開拉著她的手,抬起袖子,動作快速而粗暴的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