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樣的目光出現,流言開始滋生,即使章決並不喜愛社交,也終歸是社交圈的一份子。
“我……”章決看著母親,說了一個字,又停下來。
他們立在冬日裡蒼白的太陽下面,新獨立國溫和的冷風向他們吹來,把母親系在頸間的絲巾吹得像蝶翼一般顫動。
在一個不恰當的時候,章決又想起陳泊橋。
他想如果真的可以和陳泊橋在一起就好了,但願望並不強烈。
二十八歲不算大,但也不小。像章決這一類的家庭,大多預設孩子自由犯蠢的時間會與校園生活同時結束,而對父母坦白是一件難事,倘若是從前的章決,他會嘗試迴避話題。
不過這天章決突然決定坦白,他看著高大的銅塑,告訴母親:“我喜歡上一個alpha。”
母親站在一旁,沒有動,過了一小會兒才問他:“你們在一起了嗎?”
章決低下頭,看了看母親,覺得母親的樣子驚訝得很是可愛,便對母親笑了笑:“我不知道,他說跟我試試。”
母親皺了一下眉頭,表情變得有些欲言又止,章決感覺她是想對“試試”這個詞提出一些疑議,然而不知為什麼,她最後問出口的是“我認識嗎”。
“harrison是beta吧?”她又有些迷惑地說,“我記不清了。”
章決忍不住又笑了:“不是harrison,也算認識。”
“……”
母親好似還有很多疑問,但與微笑著的章決對視了幾秒鐘,她垂下了眼睛,只說:“隨你高興吧。”
“先別告訴你父親,”她又說,“他可接受不了什麼試試。”
“好。”廣場上的風變大了,章決摟住了母親的肩膀,回到了車裡。
到了晚上,父親回家了。
開餐後,章賦讓廚師和傭人退出餐廳,像是有話要說的樣子。
不過這次的話題應該不嚴肅,因為他吃完了一整套餐,又等太太也吃完了,才對章決道:“我下週要帶你母親去一趟北美,參加你祝伯母辦的募捐餐會。”
祝宏儒是新獨立國的一名富商,與章決的父親私交甚篤,太太是北美人,熱衷慈善。自卸任公司執行總裁後,祝宏儒便常年陪太太住在北美首府。
“我們待得不久,兩天一夜。這事你回來之前我們就定了,”父親繼續道,“不過祝董下午才告訴我,陳泊橋也會到場。”
章決愣了愣,慢慢地看向父親,沒有開口。
父親許是以為他在疑惑陳泊橋為何會出席,就說:“我也是第一次知道,陳泊橋的繼母和祝太太是堂姐妹,關係還不錯。下週陳泊橋到北美,祝太太託他繼母問了他,他答應了。我倒不是怕別的,只是萬一——”
他看著章決,停了下來,像是十分罕見得不知該怎麼向章決提問了一般。過了兩秒,才說:“你和陳泊橋沒產生過什麼矛盾吧,他知道你救他是因為想讓他開基因鎖嗎?”
“知道,”章決和父親聊陳泊橋,不免有點發怵,“沒有矛盾。”
父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上回聽你說你們住兩間房,我就想,你們相處的應該還算融洽。”
“如果是我,我肯定不放心讓他單獨住,”他又道,“你和陳泊橋算是彼此信任的關係吧?”
章決與父親對視兩秒,含糊地“嗯”了一聲。
“他對你態度如何?”父親問。
章決偏開目光,說:“很客氣。”
父親微微頷了頷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過了一會兒,忽而開口對章決道:“請柬上寫的是邀請我的全體家人,行程也輕鬆,你待在家也是悶在房間,如果想散心,可以一起去。”
“我和祝太太打聲招呼,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