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來,圍著陳泊橋的人終於散開了一些,祝太太和他說這話,往玻璃房的方向引。
章決又看了一眼,終於看見了陳泊橋今天的樣子。
他穿了很合身的正裝,挺拔高大,頭髮長了很多,理成了和學生時代很像的樣子,身邊還站了一個很漂亮的女性omega。
章決覺得她長得有些眼熟,她比陳泊橋矮一個頭,手搭在陳泊橋的胳膊上,笑得很甜,與陳泊橋很親密的模樣。
陳泊橋帶著她,看著祝太太,邊微笑點頭,邊一道慢慢走。
章決怔了怔,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正想收回眼神,卻不知為什麼,陳泊橋忽然抬眼看向了章決。兩人的目光觸在了一起。
陳泊橋的腳步停了,定定地和章決對視。
直到女伴和祝太太也順著他的眼神朝章決看過來,晃了晃他的手臂,問了他一句話。
他隨即低頭,對她說了不知什麼話,自然地把手臂從她手裡抽出來,攬了攬她的肩,和她一起,目不斜視地向章決走來。
章決感覺父親轉頭看了自己一眼,還來不及說話,陳泊橋已經走到了他面前。
陳泊橋站停的時候,和章決離得有些太近了,章決覺得超過了合理的距離,便很不明顯得退了一步。
陳泊橋大概發現了,抬了抬下巴,不過沒說什麼。他先和章決的父親,還有父親的朋友問好,握了手,然後才轉向章決,微微垂下眼,朝章決伸手。
“很久不見了。”他說。
章決沒說話,也伸出手,還沒抬到足夠的高度,陳泊橋又往前一些,短而有力地與他握了握。
他的眼睛一直看著章決,但沒有流露出什麼額外的意思,鬆開手後,他突然有點多餘地為面前的幾位介紹自己的女伴:“祝太太的女兒,我法律上的親戚。”
第四十章
陳泊橋身上的古龍水密不透風地將他的資訊素氣味遮了起來。
與章決握手後,陳泊橋又如同無事發生一般,仍然與祝小姐保持著距離,向她介紹:“這是章決。”
祝小姐面上微露不解之色,不過沒多問,微笑著向章決點了點頭。
“——泊橋。”
祝宏儒被夫人牽著,從不遠處走過來,熱情洋溢道:“在和老同學敘舊?”走近了些,他又道:“下午我還問起小決,當年上學時候和你關係怎麼樣。”
章決感到陳泊橋在看自己,小心地抬起眼,與他目光相接。
陳泊橋眼裡帶著很淡的笑意,貌若隨意地順著祝宏儒的話,問章決:“是麼,你怎麼說的?”
章決想到母親說的“不熟”,一時不知怎麼回答,只好有點呆地看著陳泊橋,說了一個“我”字,頓了頓,沒說下去。
陳泊橋沒追問,看他幾秒,好像也走了走神,回過神來,似乎想說什麼,被祝宏儒打斷了。
“噯,小決說話也太保守了,”祝宏儒沒讓章決陷入尷尬的境地,流暢地插話道,“只告訴我們是同學,別的什麼都不肯透露。”
他話音未落,一位在現場的媒體人員走過來,禮貌地問陳泊橋和祝宏儒,能不能拍一張合照,供新聞稿使用。
陳泊橋大方地點了頭,忽然看向章決,道:“不如一起拍吧。同學。”
祝宏儒愣了一下,隨即反應很快地笑著拉著夫人和女兒,招呼與章決一起,分別站在陳泊橋左右兩側,問:“這樣如何?”
媒體人員把位置讓給了攝影師,攝影師拿著相機,試了試片,又向不遠處的助手招招手,比了個手勢。
“彩燈亮度不夠。”攝影師對祝宏儒解釋,“得拿塊反光板。”
搬反光板和除錯角度需要時間,祝宏儒和他太太低聲和陳泊橋聊起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