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上級來電嘉獎有功人員,並曾頒發獎金藉示鼓勵。這證明我們沒有失誤之處,也
就是說,戴先生答應了他「以觀後效」的那句話,值得懷疑。
附此,再多說幾句:筆者自參加工作以來,所接奉的制裁命令,不知凡幾,可是除非「情
勢轉移」、「自然消失」外,從來都沒有接到過「免於制裁」的第二道命令。我不懂法律,大
概是「下令制裁」卽等於「判決死刑」;從「判決死刑」到「免於執行」,總還要有一段法律
程式吧!
還有一件事,外間也頗多揣測,尤其在間諜小說中幾乎是非有女間諜穿揷其間不可。現
在就說說我們「上海區」的女性工作同志。
或許是太主觀,因為在我任職期間始終不敢寄重任於女同志,所以很少起用女同志擔任
重要工作。我認為一般女同志在執行任務時,雖然有些個佔便宜的地方,可是一到緊急關頭,
往往就會敗事;檢討其癥結,主要的是感情脆弱和意志不堅。我這麼說難免稍有唐突之嫌,
可也不能完全抹殺了事實。往者,中外情報史中,有的女性工作人員,固然留下一些英勇有
為、多采多姿的輝煌紀錄,不過,那不是常有和常見的事,不知道要經歷多少年代,在多少
人當中,才會偶然出現一個人次。
「上海區」內外勤一共約有四十位女同志,除有一人已任第四組長數年,其年齡比教一
般為長外,餘者平均年齡都在二十二、三歲上下,全部都是「聯絡員」及「交通員」以及極
少數的「譯電員」。說起來也眞是委屈她們了。
二十九年初,戴先生又派來女同志一名,她是攜帶著戴先生的親筆信從重慶到上海的。
這位同志名叫汪秋芳,化名汪芳,二十四、五歲、北方人,操流利的京片子,英語也很流利。
本局外事訓練班畢業。人雖長得漂亮,打扮也很時髦,但從她的一舉一動中,看得出是毫無
工作經驗的。再細看戴先生的親筆函,寫的相當委婉,好象是一封介紹信,除囑我分配一個
經常性的適當工作給她之外,字裡行間,暗示如有必要,也無妨指導她做一點更有效益的工
作。我明白了,這要看工作上是否有需要。於是我指定她在區本部第二辦公暫時擔任交通工
作,受助理書記胡尚武和桂滌非的指導與派遣。
我單獨問汪秋芳:「戴先生另外有沒有口信叫你帶給我?」汪說:「沒有,戴先生囑咐我
聽你的命令,而且不必問理由。」我再問她:「你還有別的任務沒有?」汪想了一想回答說:
「有,他叫我去聯絡一個女人,就是田淑君。」我又問她:「在上海有沒有現成的工作路線?」
她介面說:「沒有,這要等我見到田淑君之後,看看從她那裡能不能有所發展。」她隨著又補
充一句說:「這也是戴先生指示的。」
汪秋芳提到的田淑君,是前上海警備司令楊虎的「家裡人」,她與戴先生有交誼,常稱
兄道弟。這個人幹情報工作是塊料,不過也很難駕馭。為了汪秋芳和田淑君她們的事,戴先
生有親譯電報給我,來電指示稱:「田淑君之通緝令,必系偽方之表面文章,聞田與李士群
有往來,請兄密切注意;汪芳同志最近與田晤面否?汪同志之行動,請囑其多多留意,因偽
特工之方面跟蹤工作有相當巧妙也。」
為便於瞭解,茲再加以說明:田淑君原系受戴先生之委託(因她沒有工作員身份,不能
說是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