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曜是他的劍。
所以他便娶了她。
不管多少人反對,不管那位怎麼發脾氣,他還是堅持娶了她。
做這個決定,他也從來沒後悔過。
想到他們的初識和婚後的那幾年,他的神色總算是軟和了些,嘴角也不由得往上揚了揚。
墨五進來,就看到了自家公子那往上翹的嘴角。
他心頭跳了跳,想到自己要稟報的話和事,就有點頭皮發麻。
很明顯自家公子這番孔雀......般的打扮,那是要去見二少夫人的,他能跟他說二少夫人她,今兒個並沒打算出門嗎?
除非您去阮家,否則就是晃盪一整天,也是“偶遇”不著二少夫人的。
墨五心驚膽戰中,顧雲暄已經轉過身來。
他看向墨五,道:“今日少夫人帶玄凌去哪裡遊玩?”
墨五的心一緊。
但要稟的話總還是要稟的。
他頂著頭頂上的壓力,道:“公子,今日武淵會帶小公子到沅河遊賞,中午會在聚仙閣用膳。”
武淵就是教習凌哥兒武藝的師傅。
阮覓能給凌哥兒尋得這般合心意的師傅,當然不是阮覓運氣好,瞎貓碰到死老鼠,而是武淵根本就是顧雲暄安排了送上門的。
凌哥兒是他的長子,他對他的教育當然不敢有絲毫疏漏。
顧雲暄看著墨五。
墨五隻得硬著頭皮繼續稟道,“少夫人,她不喜熱鬧,今日未有打算出門......不過,”
墨五急中生智道,“不過少夫人三日後會去源山寺上香。”
但說完之後他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掉。
是啊,二少夫人三日後是要去源山寺上香,但不僅是上香,還要相親呢!
這事是要稟,但不該是這個時候稟......實在有誤導之嫌。
顧雲暄先前沉下來的臉終於緩了些。
她不喜熱鬧嗎?
他不由得想起他在福州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正是上巳節,少女肌膚如雪,眸光瀲灩,看到他時眸光驟然亮起,帶著三分驚豔,三分好奇......那時的她,眼神裡滿滿都是靈動活潑,又怎麼會不喜歡熱鬧呢?
她現在不愛出門,怕只是因為他們和離的緣故罷了。
想到這幾年她深居簡出,自己一個人帶著凌哥兒,他便又生出不少的愧意和心疼來......他一直都太忙,婚後也是聚少離多,這一次更是直接去了戰場三年,他娶她,卻好像一直沒有好好待過她,也不能給她安穩安心的生活。
還有凌哥兒......他走時他還只會說幾個詞,只會在地上爬,可現在他都已經開始習武。
聽說還特別能言善辯。
她見到他,定會很激動吧?
她去源山寺上香應該是為他歸來去寺廟還願的吧。
不知道他回了幾日都沒有去尋她,她是不是有些惱了......
墨五看到自家公子神色放緩,想到那邊探子送過來的訊息,便忙又把申嬤嬤去了阮府的事情稟告了。
墨五道:“申嬤嬤前去接人,要求立時就帶走小公子,但少夫人說,除非是公子您親去,否則她是絕不會讓任何人帶走小公子的。”
果然,顧雲暄聽到這話面色就愈發的好了些,嘴角再翹了翹。
他就知道她一直在等著他。
他點了點頭,正待打發了墨五出門。
這時門口卻是傳來了“嘟嘟”兩聲叩門聲。
顧雲暄看向門口,就聽到外面墨七畢恭畢敬的聲音道:“公子,宮中派了路公公前來傳旨,現在正在前廳候著,侯爺請公子前去前廳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