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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虎一凜,手擱在衣袖中,便沒掏出來。
浴房中,隔著蒸騰的熱氣,與穿梭在浴桶之間的侍者,蕭何與趙虎彼此暗暗打量,卻不得談話。
另外草莽三人卻是喜不自勝,泡了個舒服,唯一美中不足,便是沒有想象中的漂亮宮女服侍。
等到沐浴出來,五人在侍者服侍下一起用了飯,就見兩名謁者抬了案幾竹簡進來。
“勞煩諸位大人,這幾日聽完《新政語書》。”謁者笑道:“等您五位都能複述其中內容之時,便可以得到陛下的接見封賞了。”
那草莽三人忍不住頭大,“我看到字兒就頭暈!這可怎麼弄?”
謁者笑道:“大人勿憂。有大宮女為您等講解,必然不會讓您頭暈。”
一聽有大宮女來,那草莽三人暫時戰勝了對字的恐懼,踴躍起來,“大宮女什麼時候來?”
“您別急,咱們得挨著來。大宮女給別的組講完,就輪到咱們了。”
謁者一人把竹簡分發下來,一人便攤開念起來。
那草莽三人翻著竹簡看個新奇,對竹簡比對上面的字更感興趣。
蕭何與趙虎卻是細細看著所謂的《新政語書》。
直到臨睡前,五人才知道,連睡覺都有這兩名謁者陪同。
那草莽三人心無掛礙,沒什麼反應。
蕭何這才知道,剛入咸陽時受到的禮遇都是虛的,他們這是被完全監視起來了。
他因要出恭,獨自往淨室走去。
在他之後,趙虎也藉口出恭,追上來。
淨室裡,蕭何正開閘放水,忽然察覺身側多了一人,不禁停滯了一瞬,余光中見是趙虎,才繼續一瀉千里。
趙虎悄聲道:“方才多謝蕭兄提點。”
蕭何慢條斯理道:“我觀上面已多防備。你若太過出挑,恐怕那謁者會上報。”
“是弟太過心急,險些失了分寸。”
蕭何瞥他一眼,問道:“你果然是信都荒山上的二把手趙虎?”
“趙虎”笑道:“若我不是,那我是誰?”
蕭何道:“信都,如今為趙王暫居。如我所料不錯,你該是趙王近臣。”
“趙虎”長揖道:“蕭兄果然心思縝密,一如劉季從前所言。”
蕭何一驚,道:“你認識沛公?你是……?”
“在下張耳。從前劉季在外黃,曾在我府上暫住過數月,我與他相談甚歡。”
說得好聽,其實就是劉邦在張耳家混了幾個月飯。
歷史上,這張耳也是個牛逼人物,後來做了十八路諸侯中的常山王,兒子娶了劉邦和呂后唯一的女兒魯元公主。
蕭何聽得此人是張耳,手一抖,險些出事兒,忙結束了大事兒,淨手長揖道:“原來兄長就是張耳。當初秦始皇懸賞千金,欲求張兄而不得。此前,聽說張兄響應陳勝舉事,而後幾經波折,推舉趙歇為趙王,復立趙國。張兄實乃我輩典範!”頓了頓,問道:“張兄為何甘冒奇險,孤身入咸陽,若為朝廷所知,兄長豈不危矣!”
“說來話長,”張耳道:“一人勢孤,我此來,欲聯天下反秦志士,共襄盛舉。能遇到蕭兄,正是老天助我!” 他衝蕭何伸出手來。
兩隻異味未清的手握在一處,正所謂:同是胡亥階下囚,相逢何必曾相識。
其實張耳會孤身入咸陽, 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前文說過張耳有個刎頸之交叫陳餘。
這陳餘從前也曾在魏國為官,在秦國的估價是張耳的一半, 只有五百金。魏國滅亡後,倆人一塊隱姓埋名, 在陳郡做個裡間門。後來陳勝吳廣起義, 這倆人才跑出來,忽悠了陳勝一支軍隊,打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