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比不上後來的明朝;二來也是因為五嶺雖險,卻不比臺灣島隔著海峽,真要掛出反漢復秦的招牌、惹得漢朝發大軍而來,也很難受。
胡亥道:“趙郡尉,明人不說暗話。我兄弟二人此來,是要借兵的。”
“借兵?”趙佗目光一冷——口頭賣好是一回事兒,真要掏傢伙又是另一回事兒了。別人的手伸到自己錢袋裡來,換你你也扎心。他冷聲道:“借多少?”以天下亂勢,恐怕借走南嶺全部人馬,也不夠用的。
胡亥伸出一根手指頭。
趙佗勃然大怒,“一百萬?傾南越黔首,也不足百萬!”
胡亥微笑搖頭。
趙佗猶疑,卻是道:“我手下精兵也不過十萬。”
胡亥微笑著又搖頭,開口道:“只需郡尉撥兵一萬。翌日陛下再歸咸陽,我必將郡尉擎天保駕之功備述於陛下。而我等率兵,在南邊郡縣與叛軍作戰,也可保嶺南無虞——至少糧道便不必封鎖了。”
從一百萬降到一萬,就像從巨石變成了一粒細沙。
而這一粒細沙,卻能給他以後帶來可能的巨大收益,規避巨大的風險。
這樣一來,將來不管是朝廷贏了,還是叛軍贏了,他趙佗都避開了漩渦中心,到時候可進可退,都有餘地。而且也洗刷了他叛國自立的汙名。
況且此地士卒,多為秦人,就中有些未能成家的,思鄉情切,苦留無益。
打定主意,趙佗伸出大掌,與胡亥相擊,“好!一萬人馬就一萬人馬!”
胡亥笑道:“趙郡尉真乃英雄豪傑!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趙佗了卻一樁心事,也笑起來,卻是點著胡亥與蒙鹽,道:“你娘是否比他娘俊,我不知道。但是有一點我能確定,那就是你娘懷你的時候,一定吃多了香油。”
胡亥順勢笑嘻嘻道:“等我回咸陽, 問明瞭我娘, 當初是不是吃多了香油。”
“你家人還在咸陽?”趙佗問道。
兩人談話間,已經有點閒話家常的味道。
胡亥道:“可不是嘛。當初咸陽城鬧盜賊, 陛下擔心我家人安全,於是都給接到宮裡去住了。你說陛下對我這麼體貼,這麼在意, 我怎麼能不好好報答呢?”
蒙鹽沒忍住, 重重咳嗽了一聲。
胡亥面色不變,笑著撞撞蒙鹽肩膀,問道:“是,弟弟?”
蒙鹽一張臉憋得通紅, 卻也知道情況危機,不容有失, 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哥哥說得極是。”
趙佗也不是傻的,一聽就明白, 這是皇帝當初把蒙氏家人都接到宮裡,作為籌碼,賺蒙氏兄弟回來效力。可是此刻這“蒙壯”笑著說來, 倒是一片真心實意。一時間, 連趙佗這樣的人精都有點摸不著頭腦了——難道皇帝當初真是為了蒙氏好?一面想著, 趙佗已是搖了搖頭——怎麼可能?然而再看看“蒙壯”的神色,趙佗百思不得其解之餘,只能得出唯一符合情理的結論:那就是陛下真是一代聖主, 叫人一見就恨不能為他去死啊!
趙佗多年前就隨著任囂來了嶺南,根本沒有見過後來繼位的秦二世胡亥。
而在任囂病死之前,他趙佗只是龍川縣的長官,被委派之前,只見過先帝秦始皇兩面。而且當初奏對,他只敢低著頭。畢竟龍顏天威,他不敢直視無禮。
所以此刻趙佗才沒有認出胡亥來。
再者說了,就算是趙佗真見過秦始皇的樣子,此刻見了胡亥,也未必就會往眼前這人是皇帝上面去想。正常人哪會這麼想呢?
因為胡亥他乾的這事兒就不像是個正常皇帝會幹的。
一來是似趙佗這等官員,此前習慣了的是秦始皇那種高深莫測的君王之道;哪裡會知道,還有胡亥這樣嬉笑無狀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