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地方,一直綿延出幾十裡的範圍,是皇家禁苑。
有人居住,自然就會有商業出現。從出了皇城開始,就有做各種各樣生意的人,其中尤以賣食物的最多,就連御街兩側的廊下,都擺滿了各種賣小食的攤子。平安在經廠的時候吃的外食就是在這些地方購買的。
再往外因為有達官貴人之家居住,所以街道兩旁的屋子都被改建成了鋪子,從奇珍異寶到日常用品,都有出售。甚至還有人沿街叫賣比較有特色的東西。
所以平安他們一路逛出去,幾乎到處都能夠看到商販。而有了商業,自然就有了人氣,這裡可比裡面熱鬧許多。車馬往來,遊人如織,果然是盛世繁華氣象。
這種場面對平安來說是非常懷念的。因為上輩子大都市之中,幾乎到處都是這種人擠人和車水馬龍的場面,除了大家身上穿的衣服不同,周圍也沒有高樓大廈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同。
他本以為趙璨會有些不習慣,畢竟他金尊玉貴,養在深宮,應該會很不喜歡這樣的喧譁熱鬧,尤其有時候還有人不小心撞到或是擠到他。但平安觀察許久,趙璨卻是面色如常。
走了一會兒,看到路邊有賣烤餅的,趙璨甚至停下來買了一個,“我上回吃過一次,味道不錯。”他說。
平安接過他遞來的半張餅,“我以為您不會吃這些東西。”畢竟是小攤販,衛生問題從古到今都值得懷疑。
趙璨嗤笑了一聲,“那我應該吃什麼?御膳房送上來的溫火膳麼?我倒覺得,滋味還不如這些尋常百姓的吃食。”
平安就不說話了。這話趙璨身為皇子可以說,他說就是大不敬了。
但趙璨彷彿根本不知道平安的擔憂,繼續道,“其實我有時很羨慕這些人,雖然未必有富貴榮華,但也不至於度日艱難。最重要的是家庭和美,父慈子孝。”
這就要說到他的心事上去了。平安不敢胡亂接話,只能道,“俗話說得好,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你看著他們好,又怎會知道他們心中的苦處?”
“說得也是。外人看我,或許也是這樣的好,怕還會驚訝我為何如此不知足呢。”趙璨自嘲一笑。
平安忍了忍,又忍了忍,最終忍無可忍的道,“您覺得在我面前說這些合適嗎?”
對趙璨是很可憐,他身為皇子雖然應有盡有但就是沒有疼愛他的父母,反而在宮中受盡冷漠。但這些能跟平安比嗎?也不知道是父母都亡故了還是被父母賣掉的,總之苦逼的當了太監,進宮來伺候他們這些主子,同樣是被困在深宮,誰比較可憐還用問嗎?
平安覺得趙璨就是吃飽了閒的,老覺得自己是世界 適逢其會搞破壞
這樣的事情,按理說應該是由丞相何猷君上書,經承樞殿送往正房那邊分揀——因為是皇帝家事,所以內閣不會票擬。然後正房直接送到本初殿便是。無論如何不應該送到他們這裡來。
說句不好聽的,能被送到這裡的摺子,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即使拖上個個月也不會有什麼事。
但現在的情況,那位何丞相,顯然是拖不過個月了。畢竟若非他病重到連奏摺都寫不了的地步,也不會是博寧候來上摺子。
如果是一般的奏摺,直接這麼遞上去也就是了。但偏偏涉及到了廢妃何氏。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快兩年了,但這件事始終還是宮中的禁忌,沒有人敢提起。廢妃何氏雖然在冷宮,但因為還有三皇子在,還有外頭的何家在,所以這一支就倒不下去。誰也不知道將來究竟如何。
何丞相病倒之後,京城中的風向本來就很詭異,現在這個摺子,究竟要不要往皇帝面前送,就不好說了。
何家快倒了。沒了何丞相,何家就什麼都不是,甚至不需要別人去做什麼,他們自然就會在京城沉淪下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