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驤拿著筆墨紙硯走了進來。
將東西放在桌上,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朱標將紙在桌上攤開,將墨研好,挽起袖子,拿起筆嚴陣以待。
……
隔壁監舍。
朱樉被林澈的這句話給驚呆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林先生,你說的太危言聳聽了吧?”
“就算官員士紳中有侵佔農民的田地現象,但也不至於你說的那麼嚴重吧?”
“否則朝廷怎麼會不知道?”
“要知道當今皇上可是出了名的勤政愛民,這等侵害農民的大事件,他豈會不知道。”
“今上一旦瞭解這一情況,決不會放任不管,任由這些人禍害百姓。”
說到這朱樉看了眼林澈,林澈點頭示意他繼續。
“所以說,這些最多隻是個別現象。
“不會如您所說的那麼誇張。”
“大明朝這麼大,有一些害蟲芝麻也屬正常。”
“卻動搖不了大明的根基,更不會出現‘大明危矣’現象。”
朱樉抹了抹頭上滲出的冷汗,心有餘悸的說道。
“危言聳聽?”
林澈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伸了伸懶腰,淡淡道:
“你如果覺得我說的話危言聳聽,就大錯特錯。”
“看來你還是目光短淺了些,你真該多出去走走,開闊一下眼界。”
林澈掃視了眼,乾淨整潔,生活用具一應俱全的豪華監舍,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出身富貴,平時接觸不到底層百姓,但是你若想今後有所作為,真的應該平時多接觸一下老百姓。”
“因為最真實情況都來自於老百姓中。”
“朝廷每一項政策,最終都會落實到他們身上,所以老百姓才最有發言權。”
朱樉撓了撓頭,難為情的說道:
“先生說的極是,在下平時與下面接觸是少了些。”
“不能深切領會先生的高論,以後到了藩…出去後咱一定勤加走動,時刻關注老百姓的動態。”
“想百姓之所想,急百姓之所急。”
對面密室。
朱元璋靠在椅子上,微微眯著眼睛,頻頻點頭。
“老二,平時腦袋軸,沒想到遇到這個狂生,居然腦筋都轉的挺快。”
“且不論這狂生的狂言悖論,單從教學來說,真的比皇宮大學堂裡的那些學究們靈活。”
拿著筆記錄的朱標也停下了謄寫,笑著說道:
“父皇,我看二弟在這狂生的薰陶下,不僅說話文縐縐的,而且還學會了思考問題。”
“我看呀,不需要你用鞭子抽他,逼他,從詔獄出來,他一準會主動就藩。”
“二弟的改變有這狂生的功勞。”
“這狂生雖然言論偏激,妄言朝政,卻不失為有才之人。”
朱元璋微微頷首,淡淡道:
“是不是真有才,我們接著往下聽才知道。”
再說另一邊。
林澈將酒杯放下,一隻手撐起下巴,看著朱樉說道:
“都知道當今皇上是歷史上少有的勤政皇帝,據說每天批改奏摺好幾萬字,每天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典型一工作狂。”
“卻對這麼大的事情毫不知情?”
“你知道為什麼麼?”
面對林澈的提問,朱樉抓著腦袋,思考了半天,難為情回道:
“在下猜不出原因,還請先生明示。”
林澈微微一笑。
“因為朝廷上下,所有人都瞞著皇上。”
所有人都瞞著朕?
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