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的下人們,嚇得縮著脖子,離客廳遠遠的。
“說!”
“今天午門大街上的殺手是不是你派去的!”
“胡惟庸,你好大的膽子,咱都跟你說了多少遍。”
“你是要將咱們淮西人都葬送在你手裡,你才滿意嗎?”
“你真的瘋了!”
李善長死死盯著胡惟庸,怒不可遏的咆哮著,絲毫不顧忌胡惟庸中書丞相的身份。
面對李善長近乎歇斯底里的質問,胡惟庸站起來連連解釋:
“國公!”
“這件事真不是學生安排的!”
“國公已經告誡學生多少遍了,咱就算再蠢,也不至於在大街上派人行兇啊!”
“何況這是應天府,太子腳下,那麼多侍衛、檢校…”
“雖然咱想這個林澈死,但是不至於幹出這麼傻事啊!”
“請國公明察!”
林澈虎口脫險,朝廷內外,大街小巷,整個應天府早就傳的沸沸揚揚。
此刻。
五軍都尉府、侍衛上直軍、刑部衙門,都在滿大街尋找殺手來源。
胡惟庸一下早朝,就來到韓國公府。
得到這個訊息,他也很吃驚。
可是,韓國公李善長認定這件事就是他胡惟庸乾的。
這口黑鍋落在身上,他百口莫辯。
胡惟庸是貪戀權柄…但不至於為此命都不要了。
“老夫明察有何用!”
李善長沒有了往日從容淡定,表情焦躁,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客廳內來回走動,根本停不下來。
“現在不是老夫信不信你!”
“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天子腳下,應天府大街上,公然刺殺陛下要保的人!”
“你以為陛下就會這麼算了?”
“這幕後兇手一日不浮出水面,咱淮西老人便一天脫不了干係!”
“朱亮祖幾個侯爺被斬還沒幾日,你還想咱淮西勳貴們全都為這個人陪葬嗎?”
面對李善長的歇斯底里,胡惟庸終於從椅子上站起來,大聲道:
“國公!”
“正因為如此,學生才更不可能買兇殺人!”
“這件事,你對咱說過多少次,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對林澈動手,只會讓陛下懷疑咱們淮西人。”
“咱們最好的辦法,是讓林澈遠離朝堂,到時再動手也不遲。”
“學生謹記國公教誨,不敢有其他心思。”
“國公,這會不會有人想借刀殺人,讓陛下誤會?”
胡惟庸的一番話,讓李善長陷入沉思。
此刻。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誤會胡惟庸了。
自己警告過他多次,不要輕舉妄動。
加上胡惟庸也是小心謹慎之人,就算要對林澈動手,也不會這麼大張旗鼓的在大街上動手。
不說他與林澈之間沒有血海深仇。
就算有,一個堂堂丞相,會傻到在陛下眼皮底下動手?
李善長沉思良久,深以為然點點頭。
近些日子,他被這個林澈搞得心神不寧。
差點忘了波譎雲詭的朝堂上,等著看淮西集團熱鬧的大有人在。
除掉林澈,不光官員士紳們解恨,還能借機打擊淮西集團。
真可謂是一石二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