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我便安排獄卒將你的‘屍體’送出城去,找一個偏僻的地方,對外就說你的‘屍體’被火化了。”
“人死灰盡,你就算是真的‘死’了。”
“然後呢?”
林澈饒有興趣的接著問。
“接下來,我會安排你在城外住下,等我出了詔獄,我讓人給你做個死人的勘合路引,給你換個身份。”
“到時候,林先生是跟著我朱二出...還是歸隱山林,隨你!”
朱樉笑呵呵的看著林澈,問道:
“先生覺得我這個計劃怎麼樣?”
“不怎麼樣!”
“怎麼會呢?我覺得這個計劃滴水不漏,毫無破綻。”
被林澈一口否決,朱樉不服氣的嘟囔著。
林澈剝一顆荔枝,塞進嘴裡:
“首先,你說這裡的典獄、御醫和獄卒都和你關係不錯,我不否認。”
“這些人平時幫你弄點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那倒沒關係,那是看在你爹的面子。”
“可現在你讓他們幫你在詔獄幫人越獄,這可是殺頭、誅九族的營生,你以為他們還敢幫你?”
“要知道詔獄可是皇上親自設立的,這裡哪一個不效忠皇上?”
“除非你爹是皇上,就算是皇上,他們也不敢就這麼瞞著,放一個欽犯堂而皇之的越獄。”
朱樉頓時像霜打的茄子,蔫吧了。
看著垂頭喪氣的朱樉,林澈敲了敲桌子。
這一動作頓時吸引了朱樉。
林澈指著四周牆壁和屋頂說道:
“指不定咱們現在說的話,正被人一字不漏的全都記著呢。”
此言一出。
隔壁密室謄抄的毛驤,驚愕的停下手中筆。
“難道這小子猜到咱在偷聽?”
……
朝堂上。
太子朱標將擬好的詔書,隻字不差的宣讀了一遍。
這份詔書是根據林澈在詔獄中的講課內容,整理加工的。
內容詳實,分析到位。
像土地和稅制改革。
在全國範圍內,對田地進行全面丈量,徹底弄清田地基數,再重新劃分。
又比如徹底清查戶口,做到裡不漏戶,戶不漏人。
讓隱藏的戶口和人丁浮出水面。
這些政策雖然較之李善長的提議類似,但更詳實、細緻。
實施起來也將更為徹底。
只是有些名詞,像‘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當差,一體納糧。’
即使像章溢、葉琛等一代大儒,也未曾聽過。
這些新鮮詞彙,也不知道太子在哪裡看到的。
等到太子將這幾個名詞一一解釋。
百官們聽後,先是震驚,再是錯愕,最後是惶恐。
攤丁入畝還能接受,就是將丁銀併入田賦徵收賦稅。
就是不再收取丁稅(人頭稅),改為田稅。
反正交稅的都是百姓,他們作為官員,無論是地稅還是丁稅,都無需繳納。
可是聽到‘官紳一體當差,一體納糧’,就覺得不對勁了。
尤其是那些文官,大儒。
官紳不當差,不納糧,這是幾千年流出下來的亙古制度。
歷朝歷代。
無論是強大穩定的漢唐,還是動亂不堪的南北朝、五代十國。
即使野蠻遼、金。
甚至韃子掌權的前元,都沒有動搖這一制度。
讓官員士紳去交稅納糧,去服徭役。
這…成何體統?
皇上不是一直提倡以孝治國,尊崇儒術?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