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好怕的?咱是皇帝,你是太子、儲君難道這劫獄的事,還讓咱們來幹?”
“這裡的人咱都安排好了,老二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還算是皇子嗎?”
“還一天到晚的喊著要去北伐,北伐個球!”
“我看連出藩都算了!”
朱元璋目光掃了眼一臉緊張的太子,冷哼道:
“老大,除了這你還擔心啥?”
“擔心淮西那幫人對林先生不利?咱借他們幾個膽!”
“之前,朱亮祖他們就是榜樣,再敢出來鬧事,咱就不是殺幾個人這麼簡單了。”
“老大,你記住了,當皇帝嘛,陪臣子玩玩,見招拆招,你來我往,為君臣博弈,這些都屬正常,只要雙方不掀桌子,大家你好我好。”
“可要是過分了,敢碰咱的底線,那就是給咱掀桌子,咱能輕饒了!”
“我敢說這些淮西人還沒這個膽子!”
聽了這話,朱標長吁了一口氣,接著又擔心道:
“可是…二弟在裡面與人交手,拳腳無眼,萬一…傷到了二弟,母后那裡咱無法交差啊!”
“記得您告訴這些檢校,不許傷害兩人的性命,可沒說不許動手啊!”
“我感覺二弟還沒完全領會父皇的意思,到時候在詔獄鬧的動靜太大,傳出去就是謀逆啊!”
“我擔心母后會…”
話音未落。
只見,朱元璋停下腳步,轉身瞪著太子:
“咱都說了這麼多,哪來這些問題?”
“臭小子,你還搬出你母后來壓咱?是不是很長時間沒抽你,皮癢癢了?”
說著,就要抽出玉帶,朱標見狀,趕緊討饒:
“兒臣不敢!”
“請父皇明察!”
朱元璋沒有就此放手,解下玉帶,抽在太子後背上,不輕不重:
“明察個屁!”
“一天就知道護著這個,護著那個…”
“有什麼大不了的,就算為了劫持林先生,受點傷有啥關係,都是男子漢流點血,受點傷算個啥?”
“若是這點小事辦不好,咱非得好好懲罰他不可。”
“走!”
“回宮!”
朱標用手揉了揉後背,看了眼朱樉那邊監室,暗自祈禱。
自己這個弟弟,別再惹出大麻煩!
就在朱元璋父子離開密室,隔壁林澈二人的酒局也到了尾聲。
朱樉怕像午時一樣喝多了,耽誤事,這次喝酒謹慎多了。
端著杯子,大多時間都是淺嘗輒止。
不敢豪飲。
酒局結束,林澈回監舍,朱樉也跟了過去。
林澈也沒在意,只當是他有些捨不得。
回到監舍,林澈躺在草蓆上,雙手交叉墊在腦後,透過天窗,看著黑漆漆的夜空想著心事。
朱樉坐在旁邊,坐了會,沒話找話道:
“林先生?”
“這麼早就回監舍,也不睡覺,不如在我哪裡再喝兩杯?”
“你看怎樣?”
林澈目光依然看著夜空,頭都不回淡淡道:
“不怎麼樣!”
“趁著這些犯人剛消停會,咱還想趕緊睡一會,不然這些不知道晚上要折騰到什麼時候!”
“唉!何必呢,不就是砍頭麼,哭喊難道就能不死麼?”
“非得挨一頓鞭子才老實,不是自找無趣?”
說到這,看了眼身邊朱樉,突然道:
“朱二,你說咱這次是不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