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孫琛大腦一片混亂,找茬沒找到,還使自己被架了起來,不過他腦子反應極快,“既然完成,那便無事了。”
說著,他就想邁步離開。
卻見藍青伸出手臂,將他攔住。
孫琛目光一冷:“怎麼,你想以下犯上?就算你是陛下親封,本官也是你的上官。”
孫琛此時只想快速離開此地,今日已經不能收拾藍青了。
他需回去好好想想,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眼下,用自己上官的威嚴,先將藍青唬過去。
“孫照磨,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藍青面不改色道。
彷彿孫琛的憤怒,他根本沒看見。
沒等孫琛拒絕,藍青接著開口:“孫照磨,我謄抄了數份卷宗,發現這些卷宗都是甲字類,屬於極為重要的卷宗。
既然如此重要,為何會被浸溼如此之多?是我們照磨所的儲存方法有問題嗎?
而這些卷宗,都已有了孫照磨你的批註,想必不是在下面照磨手中被損。多半是在卷宗的最後一步,孫照磨手中被損壞的吧?
既然如此,這些卷宗的謄抄,並不屬於我的公務。”
藍青話音一落,孫琛頓感脊背發寒。
他身為整個照磨所的頭,掌管照磨所,也擔負著照磨所的全部責任。
無論眾照磨誰出了錯處,他都有一份責任在,只不過這種責任,他所擔偏小。
而損壞甲級卷宗之事,卻完全是他的過失所致。
那日,他煮茶之時睡著,導致桌案之上已經批註完的數份卷宗被浸溼。
此乃不小的過錯。
窗外的衛廣白臉色更加難看。
此人掌管照磨所,居然令甲級卷宗損壞了如此之多。
著實不稱職。
而一旁的徐茂,心中再無擔憂,臉上甚至有笑容浮現。
剛剛是自己多慮了,藍青才學深厚,怎會自己向溝裡跳?
徐茂越看藍青,越欣賞。
眾照磨都變了臉色。
孫琛的過失,之前在照磨所裡便無人不知,但誰也不敢如何。
此事可大可小。
可現在,藍青當著衛尚書的面將此事說出來。
此事註定不能輕拿輕放了。
“你……這不是你該管的事……”孫琛怒道。
他剛要落荒而逃,一道渾厚聲音響起。
“這不是他該管的事,但是本官該管的事。”衛廣白冷聲道。
他語氣威嚴,透露著不容置疑。
孫琛渾身一抖,慌忙轉身。
以往他見衛廣白,都是在遠處,從未近距離觀察過,面容也看不真切。
他這等小官,哪有機會在衛廣白身前露臉。
但這一身官服的品階,他一清二楚。
這是他夢中常常見到的。
穿著此等品階官服,出現在刑部的人,只能是刑部尚書衛廣白。
孫琛當即嚇的臉色煞白。
“衛……衛尚書……您……您怎麼來了?”
孫琛兩股戰戰,不知衛廣白何時到來,都聽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