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道:
“郎君,你看那是不是一人?”
毛紹坐得最高,自然看得最遠,只是之前注意全在那持戟小子身上,這會聽伴當提醒,一眼看去,果然是一身絳紅色軍衣的騎士。
毛紹一激靈,立馬對麾下二十個兵子喊:
“是漢軍來了,趕緊將大車圍成一圈,讓民壯都躲到車後。”
話音一落,毛紹這二十幾個兵子就開始亂糟糟忙成一片。沒辦法,這些兵子都是一些被挑剩下的,別說和泰山軍主力營頭比,就是和毛紹原先的那些部曲相比,都差得老遠。
但現在毛紹只能靠這些雜兵。
毛紹從糧堆上站了起來,手搭著涼棚就觀望那不遠處的坡。但看了半天,也只看到只有那一個漢騎,正納悶怎麼回事,邊上傳來一句話。
卻是剛剛那個持戟小子這會竟然爬上了糧車,正和他一樣觀望。就聽這小子說:
“屯副,這就是我和你說的功啊。”
毛紹突然明白了,他激動的拍著大腿,明白他抱的大腿是真的給他機會。原來主簿陳琴是料到後面護送補給的輜重營很可能受漢騎襲擾,所以就將毛紹調到了輜重營。
這樣好了,又給毛紹升了官,還給毛紹獲得戰功的機會。
此時在毛紹心中,主簿陳琴就是大大的好人。
但他突然一頓,歪著腦袋,凝視這持戟小子,警惕道:
“你是怎麼知道會有漢騎來的,難道你是他們的內應?”
說著,毛紹的手就已經搭在了這持戟小子的肩膀上,只要這人有一絲不對勁,毛紹就能將他貫殺在地上。
被毛紹粗大的手掌抓住肩膀,持戟小子忍不住就抖了一下,忙解釋:
“這事很容易猜到啊。對面漢軍只要稍微瞭解一下,就知道咱們現在完全依賴後面衍氏營壘的補給,而從大營到衍氏總共就那幾條路,所以稍用心就能知道咱們的糧道路線。而對面又有名揚天下的幽州突騎,用腚想都知道他們會先截咱們糧道。”
一聽用腚想都能猜到,毛紹的臉紅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
他打算道:
“但現在看對面就來的一人啊,難道是迷路的遊騎?”
毛紹還想從持戟小子這裡再聽點東西,但誰想這小子搖了搖頭:
“現在情報太少了,沒法講。不過屯副你剛做的是對的。現在咱們圍成了車陣,對面一時半會攻不破咱們。而現在距離大營也就六七里路,這邊咱們點個火,沒準大營就能看到了。所以問題不大。”
對這小子說的,毛紹還是比較認同的,他也認為這次有驚無險。只不過得出這結論的原因就和他不一樣了。
毛紹不傻,當他知道主簿陳琴有意放他到這裡後,就知道主力一定在附近準備伏擊來襲糧道的漢騎。
但毛紹卻不能龜縮等待,因為如果漢騎都被主力給解決了,那他毛紹豈不是一點功都撈不到?
這是毛紹萬萬不能接受的。
於是,毛紹轉首問了邊上的持戟小子,豪邁道:
“你可願隨我去擒了那漢騎?展現一番武勇?”
持戟小子頭搖得波浪,指了指車陣內發顫的民壯道:
“屯副,你看看這些民夫,現在嚇得臉都白了,現在還能留在車陣內,就因為咱們這些拿刀兵的守在外面。而一旦我們衝出去,那些民夫就危險了?”
望著趴伏在地上的民夫,毛紹淡淡說了句:
“彼輩如羊,是生是死與我何關?我原還覺得你是個漢子,但現在罷了,你就呆在這車陣內做個圈內羊吧。”
說完毛紹再不理這人,就跳下大車,直接帶著伴當小賈,還有兩個原先的部曲老兵就向前方小坡衝去。這四人,毛紹挺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