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乞活就知道是黃巾軍又回來了,互相商量一會,就決定開壁迎這些黃巾。
他們也是窮苦人,潁川的黃巾軍口碑一直不錯,是以這些人見到這些抹著黃額巾的精騎,也就放心開壁了。
壁外嚴綱還在準備攻打,他們通常的辦法就是套索拉木門,這些小塢壁的砦門,禁不起他們五十騎套拉。但現在砦內人主動出壁投降,嚴綱也不意外,畢竟能拼死抵抗的也沒多少。
但隨著這些壁內的人出來,各個爛衣光腳,渾身散發著惡臭,嚴綱才意識到這些不是那些鄉豪,而是乞活。
嚴綱家族也是有些家資的,並不十分能同這些乞活共情,他看到這些人下意識想到的是,這次徵糧麻煩了,就這些人,顯然不像有補給的。
眾騎隨這些人入了壁,看著這斷壁殘垣,嚴綱還是不死心,問了句:
“你們這有吃的嗎?”
此言一出,眾乞活面面相覷,最後還是一個稍長的,從院後端出一盤烤熟的根莖塊,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嚴綱實際問的是他們這有沒有多餘的糧,不是說餓了,要吃的。但看這些人悽慘樣,嚴綱摸了摸兜裡的馬蹄金,到底還是沒有多問,而是讓麾下去附近樵採,燒些熱水,大家一起煮點東西吃。
而在距離嚴綱不足十里的地方,漢軍騎都尉曹操也在一處壁壘徵著糧,這裡顯然就比嚴綱的那處要富裕不少。
此時這壁的豪強人家正圍著蓄著鬍鬚的曹操,埋怨著。對於這個身只有七尺,濃眉大眼,操著一口豫州沛國口音的京都話的大人物,這些長社土豪們並沒有給太多面子。
平時還好處,現在戰時,他們不硬氣一點,一定被這些兵子敲骨吸髓。就像這會,這曹都尉的兵一來,就要徵發他們的粟,還要徵他們的役畜。更過分的是,他們還要將一些戰馬留在他們壁裡養,說這是國家的皇馬,養好了是榮耀,養壞了,通通按不敬之罪,充軍抵罪。
這真的是豈有此理,這簡直就是訛詐。這幾個鄉豪怎麼會嚥下這口氣,帶著周遭的鄉豪徒附們一起,就將曹操等人堵在了塢壁門口,非要一個說法。
他們這附近的鄉豪都是長社鍾氏的遠支,素來強勢。這次大難,他們擋住了蛾賊,鎮住了漢兵,現在一夥京裡來的騎兵就想將他們敲骨吸髓?怎麼可能!
但這事怪不得曹操,他奉左中郎將皇甫嵩軍令,率騎兵二千北上,因為不確定到底會不會遇到南下的泰山軍,這些日子他哨騎四出,跑遍這附近百里地,是人困馬乏,不得以,才想要來徵這些鍾氏族人的駝畜,畢竟他帶的是一隻騎軍,沒有坐騎,還叫什麼騎軍?
但他麾下的這些兒郎都是京都浪蕩慣了的,常做一些訛詐的事。以往在京都,就常用皇家賜物去訛詐商肆。
比如去人店家喝酒吃肉不給錢,非要錢,就抽出一塊皇家御賜的布帛,說抵押在這,讓他後面去取錢。但要是這布有一點損傷汙漬,那就不是錢的事了,那就是對國家不敬,全家都要罰為奴。
那些酒肆商販做生意是為了掙錢的,不是為了惹禍的,見這些人的樣子,基本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讓這些人吃好回去。
而現在,這些京都浪蕩兵,將他們在京都的手段用在了這長社鄉野了。但他們顯然不知道,這些鄉野的土豪們也是強橫地方的主,如何能受得這種虧。
所以,一逼迫,人家就帶人將曹操的駐地給堵了。
這會曹操身邊也就是十幾號人,看外面烏壓壓一片的徒附,悲憤得操著豫東話直罵人,氣氛非常緊張。
曹操一身戎裝,頭帶武弁站在那幾個領頭的鄉豪面前,眯著眼,裝出一副聚精會神的樣子,還時不時頷首,作傾聽樣。
圍首幾個土豪,一邊抱怨訴苦,一邊明著暗著說自己認識朝中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