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殫精竭慮,就是知道教內都指著我這第一戰。僥倖,此戰勝了,大漲我教軍心士氣。而現在教內要我北上,我也是頂住教內的輿論罵名,只因能破困局,非北上而是西進。此拳拳公心,黃天可鑑。
還有你說我兼併同道,這一路走來,東平國同道饑饉號寒,不是我泰山軍收留,東平國的這些教眾哪有命在。而現在你東郡太平道,不謝我對你兗州同道活命之恩,還要往我身上潑髒水。這會不會太不將我泰山軍放在眼裡了。”
卜己就這麼看著張衝,然後突然一笑,說道:
“張渠帥高義,我也認同你西進的策略。但可惜,我教眾故土難離,就只能在這裡祝君西進一路,一帆風順。”
張衝知道卜己不能被說服,再者此地不宜久留,也就不願多呆,正要退走到帳外,張衝突然轉身,指著卜己下首的一個黑壯魁梧士,警告卜己:
“卜渠帥,我素有相面之能。你左仗下黑色小兒,瞻視異常,勿令宿衛。不然悔之晚矣。”
說完,張衝就告辭從容出帳,步行數十步,張衝立即狂奔到自己的扈兵隊,喊上他們就趕緊回營。這東郡太平道,有問題。
那邊張衝一走,卜己也神色複雜的看著張衝剛指著的黑壯魁梧士。
那人一慌,忙跪倒在地:
“渠帥,你是知道我的。我都不懂啥叫瞻視異常。那姓張的根本就沒有安好心,他就是要挑撥我們,對,就是在挑撥離間。渠帥,你可千萬別中計。”
卜己反覆看這黑漢子,直看到此人哆嗦,才說:
“張勃,我是知道你的。你起來吧,沒人能挑撥咱們,當然只要你依舊虔誠地信仰黃天。”
這叫張勃的,立馬熟練的念氣了黃天的禱告詞,以表示對黃天的信仰。
邊上的王度有心助這個張勃,遂岔開話題,問卜己:
“卜師,就這樣放過張衝?大賢良師那邊不是來了密信,讓我們擒殺此人,奪其軍嗎?”
要是張衝在這裡,立馬就要拍大腿,原來這東郡太平道是真要拿自己。確實,剛剛張衝入大帳的時候,這些東郡將正討論如何拿辦張衝。
事情是這樣的,昨日卜己剛回來,就有從河北來的太平道謁者,持張角符節,口述軍令:
“泰山張衝狂悖無上,許你見機拿下,並其軍速速北上與本部團營。”
得了這訊息的卜己是震驚的,他完全沒想到本教那邊竟然要他對張衝下手,要知道張衝可是人公的關門弟子啊,是人公一系的傳承人。殺了此人,那可是要出大亂子的。尤其是張衝戰功赫赫,要是這麼被處死,那太平道內部立馬就要大亂。所以,他反覆問送令的謁者,這真的是大賢良師的意思嗎?
最後,卜己接了令,一直在想這事。他覺得大賢良師一定是瘋了,那邊漢庭攻剿不斷,這邊就要誅殺大將。所以卜己猶豫著接了下來,但並沒有多做什麼,而是以調查情況來拖延。
但那名謁者也不傻,看出了卜己的三心二意,然後轉頭就找了東郡太平道的二號人物王度,將張角的密令又傳給了王度。
那謁者讓王度開一場東郡將的大會,由他來和東郡黃巾將傳達來自河北的教令。是以,就有了此一番大帳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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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東郡太平道將中有好些個就眼紅泰山太平道的輜重財貨。一聽上面要他們擒殺張衝,吞併泰山軍,各個踴躍。
但還是有幾個帶腦子的,他們倒不是顧全大局,而是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萬一他們殺了張衝,其軍不降,反而來打我軍為其魁復仇,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