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留在碼頭上維持著秩序。
遠處河上戴祈也在焦急的望著劉延維持的複道,不斷有黑壓壓的箭雨砸在他的陣地上,那些中箭哀嚎聲都能傳到他這裡。
戴祈呢喃道:
“此將真的不容易啊。”
一時血氣上湧,命眾扈兵敲擊船上的牛皮鼓,為遠處艱難苦熬的劉延部激勵士氣。
頓時汶河上,鼓聲動天,就連對面泰山軍的飛蝗箭雨都為之一滯。
但一個出人意料的場景出現在了戴祈的眼中。
只見他這邊鼓聲大作,邊上幾艘停靠的渡船竟然開始扯起號子,開始逆汶水撤退了。
戴祈懵了,這是怎麼回事?我敲的是鼓,不是金啊。
他連忙讓扈兵打旗語,讓這些船隻都停下,但完全一點用也沒有。他被這變故弄得六神無主之際,邊上遠眺的扈兵突然拉住戴祈,指著東方,張大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但也不需要他說了,因為戴祈也看到了東面的情況。
只見原先停留在東面大砦的敵部,竟然傾巢而出,旗幟招展,甲兵曜日,橫衝而來。他們從劉延搭建的車楯陣後穿過,也不偷襲他們,徑直向著碼頭而來。
本還停留在東岸的濟北國兵早沒了抵抗的勇氣,他們下意識的就奔下了汶水,想要游到對岸,但身上沉重的甲衣成了他們此刻的催命符。他們在水中不斷脫下身上的重物,但如此緊張的情況下,又有幾人能做到呢?
一時間汶水不斷漂浮著溺死的濟北國兵。
周鳳也不再表演吏士一體的戲碼了,帶著幾個扈兵,還有他的小舅子泛嶷飛快上了一條船,隨後不等後面人要上,撐開了船,亡命竄逃。
這會主將跑了,跳河逃生又沒有勇氣,那就只剩下跪地投降了。馬頭上,沒有其他選擇的濟北國兵終於放下了兵刃,向奔來的泰山兵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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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好,他們遇到的不是丁盛領兵,不然投降了也是死。
望著本兵望風而降,船上的戴祈羞愧的以袖掩面,他哭泣:
“主公,皆是僕無能,落得如此地步。”
戴祈望了一眼仍在昏迷的陳珪,將冠放在了地上,然後趁扈兵們不注意,從船上一躍而入汶水。
他要殉死。
但戴祈最後並沒有死成,因為他被扈兵們用漁網又給拉上了船。船上的扈兵救了戴祈後,再不等待,也跟著別船逆行。總共十一條船,載著濟北國僅剩的百多人,離開了這片噩夢地。
戴祈躺在甲板上,想起來時的橫槊賦詩,氣吞如虎,滿堂衣冠。再到現在惶惶如敗犬,自己的好友皆死,幕主生死未知,前途暗澹,一時悲從中起,悽愴嚎哭。
但已經沒有人在意他了,望著漸漸拉遠的慘景,船上的兵士們心中只有慶幸和逃出昇天的喜悅。
汶水夾雜著殷紅的鮮血,碼頭散亂著殘肢斷臂。
戰爭到這裡,幾乎已經結束。濟北國的倖存者感激著賊軍的仁慈,悲哀地打掃自己的袍澤。那條由楯車組成的複道也已經告破,無處不能見到箭失穿透的屍體。
但戰爭又並未結束,因為劉延仍舊帶著五十多兵依託這楯車頑抗。“劉”字旗依舊在汶水之東飄揚著。而在這些濟北國兵的四周,越來越多的泰山兵將他們包圍在一起。他們之所以還沒有進攻,只因為張衝還未下令。
後陣的張衝欣賞這漢將,理智告訴他,這樣的將領,而且已經打成這種情況下,是多半不會投降的。但愛才心起,張衝還是讓邊上的郭祖上去勸降。
郭祖分開包圍圈,走到了劉延的小陣前。
望著這鐵塔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