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衝,用其久不轉動的腦子拼命琢磨渠魁的意思。突然,他明白了,然後喜滋滋的下去安排了。
而聽到張衝這話的孔融,低下頭,露出了微笑。
“哼,賊寇就是賊寇,雖有小勇,但終究智淺謀短,只稍微一試,就被他試出來了。剛才賊頭那番話不過是作嚇於他,真要他們死的話,又豈會在意他們風寒不風寒,還會讓人來送薑湯?”
望著角落那瑟瑟發抖,被死亡嚇得不輕的陳逸,孔融內心哀嘆:
“也是名家之子,怎麼就這麼怕死呢?想其父之德行,海內所瞻。而這犬子一聽要死了,竟嚇成這副肝顫的樣子。如不是深陷令圄,我早就拂衣而去了,無膽犬輩,恥與為伍。”
然後就在帳幕中,除了陳逸壓抑住的哭泣聲,沒人再說一句話。張衝眯著眼睛,端坐馬紮上,輕拍著不知名的小調,
其聲初不顯聲,但之後越來越大,最後全帳的人都聽到張衝在唱:
“……一切歸勞動者所有,哪能容得寄生蟲!……”
孔融心一驚,雖然他聽不懂什麼是勞動者,什麼又是寄生蟲。但不妨礙他從詞語的表面上看出,這多半是在說他們。
這會,蔡確終於提著一桶薑湯進了帳,然後分給眾魯國高士一人一個碗,又舀一勺加了料的薑湯給他們。
孔融只拿鼻一聞,一股馬尿味沖鼻而來,他望了望上首自若的張衝,知道這就是最後的羞辱。他眼一閉,一碗下肚。剛要吐,那邊蔡確又給他盛了一碗,孔融青著臉,最後到底還是連幹了兩碗混合薑湯。
其他魯國高士都驚疑的看著孔融,不理解他怎麼這麼能忍。
但緊接著,張衝一句話,讓孔融強喝的兩碗湯都嚇得吐了出來。
只聽張衝悠悠道:
“這薑湯也喝了,該送各位上路了。不然吊死的時候,流鼻涕的話,也挺難看的。”
“哐當~”
眾魯國高士皆癱坐地上,尤其是不怕死的孔融,更是涔涔失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