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一年,他是要帶著泰山方深固根本的,那樣等甲子年出山時,他們大起義也能更有把握些。
但現在呢?可以說為了一點眼前小利就損害了長遠利益,這事辦虧了。
那張衝他後悔嗎?
摸著盛放狗驢首級的函盒,他張衝不悔。狗驢對得住他,那他張衝就要對得住狗驢,不負他,那些殘殺他的人憑什麼活,就是殺一個兩千石又如何?
欺他弟兄的,甭管是誰,就得去死。
不過,後面如何應對漢庭的圍剿,他張衝真的要好好想想了。
正在張衝想著悠關泰山方生死的大事時,突然前頭來了一夥鄉民,他們捧著清水、粟飯就堵在前頭道上。
其中一個人滿臉憨厚,自上前就跪呼:
“是東平陵來的官人們嗎?我家主人專命我等在這裡候著,說要給各位導引,讓官人們能到俺們塢壁歇息。”
見張衝正思考著事,任筠就主動上前,他不耐煩地問:
“咋回事,前頭不給走了?非要去你們家塢壁?”
那憨厚人道:
“回貴人,任有所不知啊,前頭再走就沒落腳的地方。咱家主人最是好客,那些往來東平陵的商旅腳客慣是在咱們塢壁休息。而且咱塢壁還有自家釀的酒漿,那是一等一的好,喝過的沒有不讚的。”
任筠想了想,就問:
“你那要花錢不?”
憨厚人立馬作色:
“可不能埋汰咱家主人,住個地能費多大事,咱還要錢哩?不過嘛,咱這個酒漿,農人們釀的也不容易,這個得收點錢,而且要是貴人們覺得咱們酒做得不錯,要是能幫咱們銷到別處,這沒準還能一起做大買賣呢?”
任筠懂了,這夥鄉人這是打算販私酒呢!
然後任筠就讓憨厚人在這裡等著,他回去和張衝稟告了。
聽說這些人有私釀,眾弟兄都饞了,紛紛鼓譟要去,而張衝望著前頭那個憨厚人的頭頂,冷冷一笑:
“行,咱就去嚐嚐這私釀,到底何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