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整和李典一樣,都是李家下一代的領軍人物,而且因為他是族長的兒子,更比李典要重。
李整也看到了李典信上說的,但他為人素來持重,他忍住悲意,對他阿爹說道:
“大人,還請節哀,現在我們要考慮如何應對典弟的建議,真要點兵追擊嗎?”
李乾此時緩過來了勁,但淚水還是流了出來。
他早知道以李進的暴脾氣,一定會找宦官一黨報仇的。
早知如此,何必攔他入京行刺呢?
慟煞我也,我的進弟呀。
你本該留名青史,怎就死在了一場無名的爭鬥中。
他推開兒子,嘶著嗓子朝著左右,怒吼:
“擊鼓,召兵,無論是誰,我都要他們給我付出代價。”
說完,又掩面而泣。
聞此言,左右攀上望樓,敲響兩面牛皮大鼓。
聲動四周,集結驍勇。
三刻鐘後,一支二百人的隊伍,旗幟招展,向著東方宣洩著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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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在手,跟我走。”
此時走在隊伍最前面的張衝,喜氣洋洋得給大夥打氣。
在一旁的老叟,顫巍巍的說:
“可不可不去,或者我告訴你們在哪裡,你們自己去。那借來的糧,我也不要。好漢,你覺得行不行。”
張衝一攬老叟,笑道:
“別叫好漢的,聽著像個綠林強盜,叫我‘石將軍’就行。
還有你不去可不行,你想想你們連粟種都被那姓薛的搶走了。
沒有種子,你們明年吃什麼?
哦,也對,不用等明年,今年你們可能就要餓死了。”
老叟一窘,不想說話了,只能繼續帶路。
但老叟不想說話了,張衝倒是一直問:
“老漢,你說的那個姓薛的鄉豪咋就管上你們呀?他又不是啥官府,他說納糧,你們不能跑嗎?”
“別老漢,我是看著老,其實我才三十八。”
張衝一看這鬍鬚鬢髮盡白的人,才三十八,不由乍舌。
老叟不理他,只嘆口氣,說:
“我們本都是逃役的罪人,一起結廬在這裡,混個棲身溫飽。
但大概四年前,一夥鄉豪發現了我們,就逼迫我們為其部曲。
至於,為啥不再繼續跑?
實在是沒地方跑了,去哪都是一樣。
本來這薛家也沒這麼苛責的,可能是遇上啥難處了吧。”
張衝怒其不爭,但也知道這被欺壓久了,心理多少會變成這樣,不然日子過不下去。
但明白歸明白,張衝還是覺得憋屈,自己被剝削成這樣,還覺得老爺有啥難處呢!
沒看見自己家人啼飢號寒的樣。
就這,那老叟還在唸叨,一個勁說:
“別傷人哈,咱們去借,人家肯定給的。
畢竟咱們聚落有好幾個都在那裡當徒附呢?
怎麼可能真見咱們餓死。”
說著,還一個勁囑咐張衝:
“千萬別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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