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聚集在中人亭的鎮北軍總兵力達到了戰兵四萬兩千之巨,還有人數不等的僕隸壯丁,皆為輜兵。
但就是這樣的情況,盧植的幕僚們還是充滿了不安,因為他們到現在還沒能得到偏軍河間軍團的訊息。
他們會北上嗎北上安全嗎他們能及時趕來嗎
這一個個問題都增加了此戰的變數。
還有一個更隱晦的擔心,那就是幕僚們發現盧植今日的精神格外的好,但在昨日那種疲憊下,這種精神的煥發卻更讓人心憂。
在這一場決定北地歸屬的大戰中,如果作為主帥的盧植出個什麼意外,誰能肩負這一軍統帥之責
於是,盧植的長史種拂就忍不住談到了這事:
“鎮北將軍,此戰事關重大,現在還沒有立副帥呢。不知道盧帥有何想法。”
別人說這個話,不知道要鼓足多少勇氣,但種拂作為盧植的老搭檔又是朝中公卿,自然言談無忌。
盧植聽完這話,平靜的講了一個人:
“韋端不錯,治軍嚴謹,能為我副。”
種拂點頭,心裡還是認為盧植忠貞漢室的,沒提什麼讓自己兒子做的糊塗話。
種拂確定好最重要的事後,就不再多說了,但剛剛來的原中山國長史閔純卻又問了一個事:
“敢問盧帥對此戰有何籌劃”
閔純是冀州大族出身,也是懂一點軍事的,自覺大帥坐帳應該滿腹機宜,所以有此問。
但盧植卻頗有點不耐,對閔純反問了句:
“你知道泰山軍何時能到中人亭”
閔純搖頭,不知。
盧植又問:
“你認為此戰是誰攻誰守”
閔純想了一下,道:
“敵攻我守。”
盧植譏笑:
“你既然知道是我守,那我又不知道張衝小賊是何軍略,我又有何軍略能告訴你”
閔純啞口無言,滿臉漲紅,不再說話了。
盧植看了一眼閔純,最後對在場所有軍將道:
“這一戰,沒有什麼軍略,只有一樣,那就是不管發生何事,必為漢室盡忠。”
全場軍將其從坐起,高呼:
“為漢室盡忠。”
之後盧植就令各軍將如數回營了。
人群中,新的屯騎校尉馬騰剛從大帳出來,就皺著眉頭縱馬回到了他在陽面坡的陣地。
他所部紮營在陽面坡的東北面,而且因為來的較早,還在那裡修建了一處堅固壁壘。
馬騰縱馬入壁後,神情非常嚴肅,還有點不安。
他手下的五營將之一的龐德看出了不對勁,悄聲問道:
“主公,這是怎麼了剛從中軍回來就愁眉不展。”
龐德是馬騰的人,馬騰也不隱瞞,他悄聲道:
“剛剛我在大營,看盧帥兩頰泛紅,像是病了。”
龐德一驚:
“病了這豈不是……”
馬騰憂心道:
“是啊,可能種長史就是看出了這個意思,所以當眾問了誰做副帥。這不就是問,如果盧帥死了,誰來指揮鎮北軍嗎”
龐德咋舌:
“所以,選了誰”
馬騰嘆了口氣:
“韋端。”
這下子龐德反倒是奇怪了,他問:
“韋校尉的能力我等都是知道的,主公還有何憂”
馬騰捂住額頭,再次一嘆:
“你是不知道,當時盧帥提議韋端的時候,我在下面分明看得那公孫瓚等幽州邊將聲色陰晦,這是明顯不服啊。”
“而現在大戰在即,主帥不豫,內外間隙,這仗真不知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