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河內、趙郡兩鎮的潰退,楊茂發現外圍陣地已經有崩潰之險。大部分吏士已經丟棄了盔甲、只扛著自家營旗,毫無陣型的潰退著。
此時楊茂只能令最後的千人本兵和休息結束的魏郡鎮兵出砦掩護兩部撤回壁內。
但定亭壁的門洞狹窄,在潰兵的擁擠下很快就將門堵住了。這讓要出去狙擊的魏郡鎮兵只能乾著急。
好在,韓浩和李定這兩個鎮將都成功突圍出來了,還將一應旗號皆帶著了。
靠著大纛、號角,韓浩和李定二鎮,背倚著定亭壁重新整陣。這一次,韓浩和李定就立在最外圍,打算殿後為全軍列陣贏得時間。
在北面,黑壓壓的漢軍正排著軍列,動地而來。
而這個時候河內、趙郡兩鎮皆沒有準備好,形勢一下子就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
卻在這時候,原先已經被驅離戰場的李輔帶著天雄軍又殺了回來,他們在路上又匯合移動著的天威軍,
兩支騎軍團配合子啊一起,開始對行進著的漢軍主力發動一系列進攻。此時漢軍只能放棄前進,重新結成方陣以應對。
面對陣腳穩固的漢軍堅陣,縱然是天雄軍和天威軍這樣的精騎都不敢正面衝鋒。他們每次衝到距離漢軍只有十餘步的時候,見漢軍依然堅若磐石,他們就只能向兩邊撤退。
單從這一點,鎮北軍這些漢兵一定是常年經受騎兵衝擊威嚇訓練的老兵。
因為正常士兵即便再無畏,在面臨大規模騎兵的衝鋒時都會被嚇到。而方陣中只要有人猶豫退後,就會影響到更多人的勇氣。
而一旦讓騎兵看到陣線的動搖,那他們就不會再兜轉馬頭,而是會果斷選擇衝擊方陣。而一旦讓騎兵衝入方陣,那一切就結束了。
所以讓騎兵潰退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每個人不能有一絲的退縮,這是一個勇敢者的遊戲。當你不畏懼別人會撞到你的時候,對方就真的不敢撞過來。
李輔見襲擾這股漢軍不奏效,馬上改變了物件,向著一支行走在煙塵中的部隊陡然加速。
這支漢兵在前面遭受泰山軍騎兵襲擊的時候,依舊保持著縱隊前進的隊形。當李輔調轉馬頭向著他們殺去的時候,附近的漢軍袍澤紛紛對著他們高喊:
“快列陣,蛾賊騎兵向你們殺來了。”
但可惜這番警示還是太晚了,這支四百人的漢軍直接被突來的天雄軍擊潰。其部營將也被李輔的馬矟挑穿了下巴,序列了一路才亡。
其他漢軍各吏士或死或亡,這一序列的漢兵成建制崩潰。
於此同時,又一部漢兵步入了袍澤的後塵,嚴綱也帶著天威軍襲擊了一支正在行進的漢軍。
那部漢兵以為是己方的騎軍團,但直到聽到後面的袍澤的慘叫聲,他們才反應過來。那一部的營將當即下令部隊向後轉,準備迎擊天威軍的騎兵。
但這般倉促的轉位又能濟得了什麼事呢
此時嚴綱早已經將目光放在對面的營旗上,他想要奪下這面旗幟。
對於任何一支部隊來說,營旗都是他們的榮耀所繫。如果丟掉軍旗,編制不在了不說,更是對任何還活著的軍士都是莫大的恥辱。
但換言之,每每成功奪下一面敵營旗,都將是一場無上的榮耀。
此時嚴綱就看上了這面營旗,他帶著一彪扈兵縱馬來到漢軍的護旗吏面前,一槊就刺入了此人的眼中,貫穿了他的下顎。
但即便這樣,此人臨死前都拽著營旗想要護在胸口。但邊上嚴綱的扈將嚴寬直接一刀砍翻了護旗吏的手,將這面旗幟奪了下來。
就這樣,又一個漢軍序列消失了。
這一刻,天威、天雄兩軍展現了騎兵對無陣步兵的碾壓。兩部左右穿插配合,將這片戰場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