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飛燕心裡可能也知道,自己是在妒忌張冀。妒忌他有個好義父,他知道自己這一批使臣是幹什麼的。
張角的小使臣有兩撥群體,一波就是如褚飛燕這樣的軍中年輕勇士,他們是靠刀槍殺出來的,然後被張角收在左右調教。還有一波就是各渠帥的子侄,這些人無論能力如何,都被張角放在身邊,既有調教也作為質子的意思在。
但黃巾軍的這些渠帥們,早年都是窮苦人,根本娶不到媳婦,後面又開始忙著傳教械鬥,又來不及娶妻,可以說多數都是沒兒子在的。
所以像張牛角那樣,自己收養義子就成了普遍。而張冀就是這樣進入使臣的。
本來褚飛燕是看不上後者的,因為這些人普遍靠父輩餘蔭,算不得本事。但偏偏張冀不一樣,他不僅是張牛角這個黃巾大渠帥的義子,本身自己就很出色。所以很快就超過褚飛燕,成了張角身邊執鞭小使臣。
可能嫉妒的種子就是那時候種下的吧。
現在的褚飛燕非常後悔,他知道臨陣殺袍澤,投左髯丈八一事必然是自己這輩子的汙點,不說日後的前途,就是能不能挺過這次清洗都不知道。
所以褚飛燕心裡一片暗淡,已經在想著是不是要出奔投靠漢軍。而這個時候,沖天大將軍又在問了他的名字後,一言不發就走了。
這一切,都讓褚飛燕惶恐,內心堅定了後面出奔的決心。
褚飛燕是有城府的,心裡雖然已經做了決定,但面上一點看不出。
而那邊,張衝在瞭解完一圈人後,又再一次走回了陛臺上。
而這一次,張衝沒有了笑容,很認真的對眾人說了這樣一句話:
“這次喊大夥來呢,是想談一談剩下的十餘萬黃巾軍的事。”
張衝這話一出,下面騷動一片,在場的都是統兵將,手上兵都是自己的家當,哪能不關心
而張衝壓根不管下面的騷動,繼續道:
“這次大戰你們也看到了,河北黃巾擁兵十餘萬,最後被清河漢軍打得大敗,所以這般多的兵馬還是要減一減,這軍隊還是要理一理,不然照樣還是打不了仗的。”
現在大夥都知道了,原來你張衝是要奪大家兵權啊。
這時候,有人再也忍不住了,知道自己不招張衝待見,索性就出頭搏一把。
此人正是張基的弟弟張亮,他知道第一個出頭的肯定會被張衝針對,但卻可以將眾人擰成一股繩,擴大他們這個小團體的影響。
於是張亮昂著頭,說了這樣一番話:
“沖天將軍這麼做會不會太跋扈了連逆賊左髯丈八也沒說要收我等的兵,你就想奪要知道,渠帥制是大賢良師生前在的時候就存在的,也是我太平道的根基。現在你沖天將軍是要奪我教的根基啊。”
既然要撕破臉,張亮就說的非常不客氣,而且處處以大義自居,話說的非常漂亮。
張衝看著率先跳出來的張亮,並不意外,知道這是張基的弟弟,後面有一幫人在。
現在在場的黃巾將,大概可以分這樣四個勢力。天公一脈的餘將、地公將軍一脈的餘將,還有人公將軍的勢力,最後就是張氏的宗族勢力。
張基這些人勉強是張氏的宗族勢力和地公將軍餘脈一起抱團。至於剩下的如張白騎這些人公將軍勢力早向張衝靠攏,而天公將軍餘部在左髯丈八死了後就群龍無首,非常擔心自己會在後面被清洗,所以有的靠攏張基,有的正老實低頭。
所以這會有張基的弟弟張亮出來唱反調,張衝一點也不意外。
不過不意外不代表能容忍,所以張衝很不客氣道:
“哦,這太平道的根基還需要我來奪嘛不是早就被你們這些人給玩倒了嗎你們來講講,這半年發生了多少倒灶事要我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