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的,甚至還有意識的推動他們。
一開始周瑜只是以為這是利用太平道來進行基層的救濟,畢竟帝國太大了,朝廷就算再有心,也有很多地方鞭長莫及。
但直到周瑜和京都的一些黨人子弟們接觸了,才明白壓根不是這麼一回事。
太平道能壯大到現在,裡面既有黨人的幫助,也有宦官們的幫助,但無論哪一方幫助太平道的原因都和救疫災無關的。
宦官們在乎的是,常念《太平經》能不能幫他們斷根重生。而黨人們則似乎有意推動太平道集體行動向朝廷請命,或者更直接的就是造反。
也正是如此,朝廷才會解除掉他們的黨錮,重新獲得權力。
當這些利益計較就這麼赤裸裸的放在了周瑜面前時,周瑜終於看清了朝廷諸公到底是一群什麼人了。
諸公眼裡只有私計,哪裡還有這天下還有這社稷
正是這件事將周瑜的思想發生了轉變,讓他從一個復興漢室的公族子弟,成為了一個絕望者。
遊歷天下以來,周瑜所見的是農田荒蕪,市井蕭條,黔首飢寒交迫,有九死而無一活。
如此的大漢,還有什麼天命
但即使到了那會,周瑜也只是對大漢絕望,只想回到舒縣老家,放浪于山水。
可當他走到任城的時候,他卻遇到了一個改變他一生的人。
那就是何休。
當週瑜第一次在壁外聽何休講出他從《公羊春秋》中得來的“三世說”的時候,醍醐灌頂。
他終於明白他應該在這道德末世中該做什麼了。
既然世界是從“衰亂”到“昇平”再到“太平”的,而每個階段都需要聖王出以推動,那他周瑜為何不能是
而縱然他做到不到,那也不妨礙周瑜尋找到這樣的聖王,繼而輔助到一步步結束這衰亂而致太平。
可以說,自小到大,周瑜遇到了無數的老師,其中不乏鴻儒博士,但只有何休,這個不是老師的老師,教會了周瑜最多的東西。
此後,周瑜回到舒縣後,一直在江淮結識豪傑、好友,行走也以何休門下自居。
他對包括孫策、魯肅在內的朋友們,不止一次感嘆過:
“有漢四百年,真通天徹地者,唯我何師一人。”
但周瑜在江淮沒積蓄幾年,就不得不北上了,因為家族的族人子弟們成群成群的戰死在中人亭。
京中乏人,周瑜的父親和叔父只能讓周瑜入京幫他們。
周瑜拒絕不了,因為是家族養育他,而他也不想再看到大伯父一門戰死後,又再聽到父親他們在京都戰死。
於是,周瑜一路北上,帶著他對局勢的全盤思考,又一次入京。
如此,也就有了後面一系列故事。
……
此時,周瑜望著那近在咫尺的壽春,明白要以長江為業,那就必須保住壽春,他一切的理想才能實現。
他絕對不允許壽春被泰山軍佔了。
周瑜抽出了一把形似劍,但形狀曲線的兵刃,這是一把吳鉤。
當吳鉤閃耀著精光,從眼前一閃而逝的時候,周瑜大吼一聲:
“狹路相逢,敢死者勝!我廬江子弟,誰願與我共赴黃泉”身邊的廬江兵們早就憋了一肚子氣了,他們本就是樂戰好死之徒,此刻熱血激盪,舉兵高吼:
“願隨周郎,共赴黃泉!”
再然後周瑜就沒有再說任何話,在對面的兩營泰山軍還沒形成軍陣的時候,直接發起了總攻。
周瑜很明白,一旦讓那些泰山軍結成陣型,那他手下這些只有血勇的廬江子弟肯定是打不過的。
如此,周瑜唯一的機會就是以快打快,打成亂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