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張合的前護軍上下卻依舊吃著點乾糧,不知道是否要繼續前進。
此時,天色開始明亮起來,陸續開始有云朵出現,時不時就有一些細風吹拂過來,給這些袁軍帶來涼意。
不得不說今天的確是決戰的好時候。
現在的陽光還不烈,但已經可以預見今天地面應該很快就能幹燥,因為伊洛河間地本就是沃野,有著非常發達的排水系統。
但此時的張合卻心事重重,因為他發現至今為止,好像都沒有接收到友軍的訊息。
按照常理,此刻在他的東面應該是有李通的軍團的,他們軍作為後護軍本來就是駐紮在伊洛水的交匯地,所以在和張合他們一起渡河時,需要負責東面的戰線。
而現在,他都已經渡河一個時辰,也抵達了預定的河間戰場的中部,但預定的李通軍的哨騎依舊沒有前來。
這就讓張合不得不多想,是不是東面出了什麼意外。
其實這一次決戰中,張合是知道己方在戰線佈置上是有問題的。
此時在河間地這裡,洛水以北和以東都是有泰山軍的部隊的。
在他們的北面,有河陽三城,那裡的泰山軍可能會南下襲擊己方陣型的北面,而在東面,泰山軍在很早以前就佔據了偃師、鞏縣、虎牢這些地方。
據說負責東面的敵軍主將叫樂進,從其拿下京都以東不過五日,就可見其人用兵是偏奔襲的。
所以樂進那邊也有可能會回師京都,並襲擊己方陣線的東面。
其實從這裡就可見,與其說袁軍是包圍了京都,不如說是袁軍是被泰山軍三面包圍了。
但張合還是認為這一戰有的打的,那就是至少在河間地這一線,己方的兵力是具有壓倒性的。
他們陳公國參戰兵力在八萬多,而南陽友軍在三萬左右,總兵力幾乎是對面的一倍。
本來兵力多寡只是影響戰爭的一個因素,甚至不是決定性的。但偏偏對面的泰山軍還選擇了最適合大兵團決戰的地方,那就是在廣闊的河間地決戰。
如此,他們這一方就能完全將自己這邊的兵力優勢給發揮出來。
但現在友軍的失聯讓張合樂觀的心態有了些不安,他喊來自己的令兵,叮囑他帶著騎隊向著東面哨探,務必要找到李通他們軍。
他還讓哨騎帶上了自己的口信:
“按戰前陳公所畫,你部應該在晨日就應該與我部取得聯絡,並向我部靠攏。我可不追究你失期的責任,但你必須將功折罪,驅趕走可能出現在你前方的敵軍,並在東面和北面建立哨道。”
張合的口吻是比較嚴厲的,甚至帶著點上對下的意思,但他自覺是合理的,因為按照陳公國的軍法“剋日會戰,或計會軍事,後期者,斬!”。
換言之,李通的性命實已在他的手裡了,安敢不用命
令騎記下張合的口令後,就接過張合手裡的傳信牌。
這塊牌子是有非常複雜的形制的,各軍都有傳和收兩塊牌。只有令騎的傳牌能與李通手裡的接信牌勘合在一起,才能確認這哨騎的身份。
在這一點上,繼承自漢制的陳公國是要比泰山軍這邊要嚴密些的。
因為泰山軍這邊依舊是用金箭來傳遞軍令和行軍訊號,但泰山軍之所以如此卻是因為他們主要是用機密的文字來傳遞,而不僅僅是口傳。
如張王傳令各軍主就會用金字圓形乘驛牌符,配書面畫押。而各軍主下發到各營,就是銀字圓符,配書面畫押。
而陳公國這邊依然是用口傳的形式來傳遞機密要報。每每有令,則就帳下武士聽令傳報。
當然,能作為一軍哨騎的自然也是口齒伶俐者,一般而言是很少會傳遞錯軍令的。
所以在這哨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