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暗自後悔,又在想著如何補救。
忽然,一個念頭劃過,他一驚,忍不住對徐晃道:
“不對,你剛剛說那奚慎私自恩養一些義子,那些人不識恩義,豈不是有可能對王上不利”
卻沒想到徐晃聽了這話後,猙獰一笑:
“那就看看這奚慎有沒有這個膽子,要是他真的有豹子膽,那就將他腦袋擰下來。”
而對面,法正看到身邊一眾虎狼將,心中直接一鬆。
是啊,該怕的不應該是他呀。
……
帳篷內,奚慎正坐在馬紮上吃橘柑。
他們駐紮的這片地區有一處林子,其中正有成片成片的橘柑,奚慎之所以將軍帳落在這裡,也是貪這口橘柑。
奚慎非常愛吃橘柑,甚至因為吃橘柑太多,以至於手指都偏黃。所以一落帳後,他就讓扈軍採了一筐,都放在他腳邊,讓自己吃個夠。
別說,這才摘下的橘柑是真的好吃,多汁水,甜。
其實愛吃橘柑也是因為奚慎苦,誰不喜歡吃甜的但貴人們有蜜水喝,而他們這些惡少年只能在這個時節吃點橘柑,沾沾甜了。
奚慎正吃著橘柑,看見自己一個扈兵嚥了一下口水,直接撿起一個橘柑就拋了過去,笑罵:
“想吃就吃,這有甚好的,吃完了再去摘就是了。”
說著,他就讓這些扈兵過來將這一籮筐的橘柑給分了。
奚慎是這樣,他從來不吝嗇於分享,所以飛豹軍雖然幾經調整,但依舊對奚慎很是愛戴和忠心。
此刻奚慎反正也熄了獨自圍殺劉備的想法,所以也頗為輕鬆的給眾人說個事。
他拿起一瓣橘子,對眾扈兵道:
“聽過這句話不‘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葉徒相似,其實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異也。’”
在場的扈兵們各自反應不同,有些是茫然無比,有些則輕輕點頭。
而奚慎看了後,也頗為沮喪,因為他發現茫然無比的都是自己招的一些惡少年和鄉黨,而輕輕點頭的無不是從河北幾大講武學堂分下來的。
念此,奚慎也不感嘆:
“這人和人的素質啊,差距怎麼就這麼大。”
但他也有心折服這些來自講武學堂的精英,所以賣弄起來:
“你們知道這話,水平還是有的。但你們可知道,這句話是地地道道的錯話,是那晏子無知無識的佐證。”
這下子在場的扈兵們都搖頭了,顯然並不知道這竟然是錯的。
然後奚慎高興了,他拍了拍胸脯:
“我,奚慎,雖然不是什麼大家族出來的,也沒什麼大文化,但卻有一點和常人不同,那就是總會問為什麼。以前我就聽過這句話,當時我就想,有東西會因為水土不服就變異了我也不是沒去過淮南,我怎麼沒變成其他東西”
說著,奚慎很是驕矜道:
“然後我還真的找來了橘和枳,然後一嘗,這就是兩種東西嘛,也就是長的像了,然後我特意在淮南那邊種了一顆橘樹,你們猜怎麼著,長出的還是橘柑。”
說到這裡,奚慎感嘆道:
“所以你們看看,普通人吶就是這樣,看到是寫在書中的,是那些大人物說的話,然後就奉為金科玉律,從來就不知道去驗一驗。你們現在明白了吧,大人物也是人,也會犯錯,別當成神了。”
奚慎說這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明顯語氣放緩,意有所指。
但一眾扈兵們都沒在意,他們只覺得這一頓不錯,既吃了橘柑,又聽了道理,不錯不錯。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扈兵忽然掀帳而入,上來就對奚慎道:
“王,王上來了。”
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