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也是清楚陳國所謂的護軍制度的,兵為將有並不是說說的,而是確實就是事實。
作為剛剛立下戰功的鞠義被袁紹輕而易舉的調離到了中樞,甚至一點波瀾也沒有,據說就是一詔既下,鞠義單車向南,簡簡單單。
而這份波瀾不驚也讓劉備對於袁紹的能力更提上一層,看來那袁紹果然是一流人物。
所以當趙雲帶著控鶴軍西進的時候,甚至先後拿下鐵門、義馬後,劉備都晏然安坐的原因。
因為劉備很清楚,泰山軍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候了。
在他看來,那支泰山軍西出不過就是想吸引他決戰,好讓張賊減緩西面的壓力,好應付南面的袁紹。
既然敵人慾如此,那他劉備就偏不。
於是,劉備對此戰的方略就是僅守澠池,以不變應萬變。他有萬餘大軍,敵人才多少他守澠池是一點問題也沒有。
但這份安然卻並不能緩解劉備內心的悽惶和迷茫。
他在為自己的前途以及大漢的未來而擔憂。
雖然劉備率軍在澠池前線,但他留在長安的故舊依舊為他傳遞著朝中的訊息。而最近之種種,讓劉備更加心憂。
如太師府上驚現的“天子”壁文,又或者如最近長安甚囂塵上的謠言,說長安有兩個天子,一個是坐著的,一個是站著的。
這些都讓劉備明白此時的長安真的是暗流湧動。這些暗流有董卓那些黨羽爪牙推動的,也有一些想渾水摸魚的關西豪族推動的。
但如果這些只是一些別有用心的陰謀,那劉備還不會如此難受。卻是因為他清醒的知道,無論是天子還是太師都好像有點隱隱預設著這些,坐看事態的變化。
換言之,原先上下相得的天子與太師的組合已經出現了一條難以縫合的裂縫。
作為漢室宗親,雖然這個宗親關係已經非常遙遠了,但劉備依舊對於漢室是有感情的,更是有使命的。
如太平時日,劉備多半也就是遛馬走狗,華衣美車過一生。但漢室將亡,他的老師,他的朋友,他的同鄉,都為漢室而死。
這讓劉備的這份感情也變得更加濃烈,他也越發將“匡扶漢室”作為自己的畢生使命。
而無論是在東西,他皆為這一使命而奮不顧身。在取得入蜀大勝後,劉備就對益州士們感嘆:
“我軍之所以銳師奮取,唯在忠義二字。”
也正是因為忠義,朝中一紙詔書就讓他放棄了益州,回到了洶湧的長安。也正是因為忠義,他毅然決然,丟開家中的妻兒,再一次率軍來到澠池前線。
此前在成都的時候,有不少人或輕或重的說過這些話。
如法正就曾私下說過:
“鼎之輕重,似可問焉”
甚至他的親信幕僚,也是他的妻弟楊修也說:
“成都天府之寶,今既無主,將軍豈無意呼”
但這些都被劉備拒絕了,甚至為了避險還靜止益州士上門。
劉備之所以如此,正因他對漢室的那份熱愛。
劉備豈無私慾但他明白,一旦他在益州割據,或可稱王,但漢室就一定是完蛋了。
而且軍中也不會有多少人跟隨於他。
因為他之所以有此威信,就是因為他是大漢的劉皇叔,是為匡扶漢室而奔走的劉玄德。
如果他為了私慾而壞了漢室中興的事業,那他如何還能扛著忠義這面大旗,如何還能讓部下門信賴。
再且說,現在的關西正是關鍵時候,周圍群雄環伺,如果是整體,那關西還有機會,可一旦他這邊分裂割據益州,那關西如何擋得住泰山軍
所以他不能,也不想做什麼益州主。
但等他回到長安後,卻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