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能贊同道:
“孫君提到的這個看法倒是真的新奇。人都道我等之所以為君子,是因為那累世簪纓,現在看,我等之所以為君子,哪隻是因為家世之故就是因為我等遭困厄之際,百折不撓,自強不息。就如你們看這次圍城,……”
接著王晨就很順利的將這個話題轉移到了這次他們王氏的大功上,開始自吹自擂,當然吹王允和他父親王宏的多,對於他自己也只是謙虛的說只有小小的貢獻。
而那邊王晨在說,王凌卻已經輕蔑的轉過了頭,這一次他看向了下方的幕府,,主宰幷州山河的大人物都在那裡。
王凌很清楚,經過這一次大勝後,這幷州以後就是他們王氏做主了。在王氏的諸多同輩中,王允叔父的三個兒子,王蓋、王景、王定皆在長安做侍中。
如果幷州屬王氏,那三人定然是回不來的,朝廷一定會扣著三人做人質。
所以在王氏的這一輩中,只有兄長王晨是自己的對手。但他看著那草包顢頇的兄長,冷哼一聲,他配嗎
不過,當他的目光移動到兄長邊上的溫恢和王機,心裡猶豫了一下,暗道:
“這二人倒是有能力,要儘快拉攏到身邊來。”
看到王機在沉默,王凌想了一個主意,輕聲對身邊的王昶道:
“一會你將你族兄喊來,我有話對他說。”
王昶和王機是屬於晉陽王氏,而王晨、王凌他們是屬於祁縣王氏,並不是同族。但因為兩家長輩走的近,他們小一輩自然也以同族子弟相待。
而因為父輩關係的不同,他們小輩也自然有了親疏遠近。
王機是王柔的兒子,但王柔和王允的關係並不好,而一向懂得察言觀色的王凌自然也不願意多親近王機。
但王昶的父親是王澤,現在正在長安為光祿勳,也是王允在朝廷內的盟友,兩家一直走的很近。
這王昶幾乎就是養在王家的,一直以兄事王凌,是他忠誠的小老弟。
此時見自家兄長吩咐,王昶沒有任何多想就走到了王機那裡,然後和自家族兄耳附。
片刻,王機靠了過來,疑惑地對王凌問道:
“阿凌是找我何事”
王凌直截了當,就對王機正道:
“大兄,你可曾忘了叔父的枉死”
王機的眼睛一下子變得通紅,他深呼一口氣,皺著眉:
“說吧,你要我做什麼”
王凌笑了笑,拍著王機的肩膀,柔道:
“我會和叔父建議,將那支逃亡在樓煩關的匈奴殘部召回太原,徹查當年叔父之死。到時候,咱們這邊定然是要扶持那匈奴小王子重新掌控匈奴部的,到時候我會建議叔父讓你隨軍,你看如何”
王機的呼吸越發沉重,但他了解這個王凌,並不說話。
而王凌呢也不多說,只是指了指依舊在那勸酒的王晨,輕笑了一聲,一切盡在不言中。
王機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抿了抿嘴就回到席子上了。
而當他這邊剛落座,他的好友王晨就納悶的問他:
“阿機,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喊你啥事”
王機看著懵懂的王晨,腦子裡千迴百轉,最後化為一句輕笑:
“沒事。”
王晨搖了搖頭,然後繼續和那些各家子弟喝上了。
只有王機定定的看著西南方,那是父親枉死的地方。
最終,他將酒水在地上灑了一圈,下了決定。
高處不勝寒啊!
……
且不說小兒輩之間的勾心鬥角,小打小鬧。
那寬闊的幕府,高朋滿座,全賢畢至,他們聊得的才是事關天下,事關幷州的大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