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他榻頓剛剛那段話還照顧了在場人的顏面,實際上這幾百年來,不正是在座的父祖給漢人做狗,才有了一地生存嗎
現在就忘了
於是,榻頓自顧自道:
“後來我想明白了,因為這些漢人有工匠,他們有鐵匠能鍊鐵,有刀匠能鍛刀,還有皮匠、甲匠能制甲。正是有了這些,那些漢人才能以一當我五。但這個真的就是漢人比我們更善戰嗎要是我們有這些匠人,我們還用繼續呆在柳城”
接著榻頓手指南方,雄心萬丈:
“在南面是薊城,是襄國,是鄴城,是大河!是這個天下最適合過冬放牧的地方,有朝一日如果我們能飲馬大河,那我們給子孫是留下了多麼大的財富!到時候,各位帳落裡崽子還會在寒冬中凍死嗎”
受榻頓這番話的描述,一時間宮帳武士們鼻息都沉重了幾分。
只有最開始發問的那個宮帳武士不服氣,他梗著脖子,反問道:
“這話大家都懂,但為何咱們還要收那些會寫漢字的咱們要這些人有什麼用給他一口食,咱們烏桓人就要少一口。”
榻頓突然轉頭,面無表情的瞪著這人,冷漠道:
“贊巴,你應該慶幸你是我的弟弟,不然你剛剛就已經死了。你的確是當之無愧的武士,就我知道的,只你一人就殺了四個。”
說這話的時候,這個叫贊巴的宮帳武士還昂著個頭,但等榻頓說完剩下的話,他面色大變。
只聽榻頓森寒的聲音繼續傳來:
“但你忘了正是你和遼東部爭搶繳獲,才讓烏延的崽子跑走了。只那一次,我就留你一命,現在你還敢置喙我的意思看來我今日得讓你明白!武士之所以能成為武士,是因為他有主人。而你今日就得知道,誰是你的主人。”
這個時候贊巴已經渾身發抖,他跪著向榻頓屈服道:
“單于,贊巴錯了,請你看在贊巴無知的份上,寬恕贊巴這一次。”
榻頓拍了拍手,對贊巴做出了最後的判決:
“本來這一仗,以你的軍功可以再分到十落,但現在你觸犯了我,不僅功被抵消,你還要分十落出來到宮帳下。這你可服氣!”
贊巴沒想到自己兄長這般無情,但形勢逼人,他只能咬牙接受了這個結果。
從小就是這樣,在公眾場合,他只讓自己稱呼他的雄名,只有私下裡才準稱呼他為兄長。
對自己不是呵斥就是訓斥,而要用到自己的時候,就開始講兄弟之情。
對榻頓的手段早就習慣的贊巴,只能憋著氣默默忍受這一切。
那邊,榻頓也滿意贊巴的表現,隨後問了另外一名宮帳武士:
“合起買,那遼東部的人還縮在谷口不準備南下嗎”
說到這個,榻頓就恨得牙癢。
他們前兩日就滅掉了右北平部,本應該早早就南下了。但那個蘇僕延給他倚老賣老,非說要整理好戰利品。
然後就這麼耽擱了兩日,昨日又小雨,這蘇僕延又說他年老體虛不能淋雨,等到今天再次大霧,看來今日又不得行了。
果不其然,那個合起買恭敬的回道:
“是的,遼東部依舊在南面的谷口放牧,並無一點要南下的樣子。”
榻頓聽了這話,一腳就將邊上一個漆器踢翻,暴怒:
“這個蘇僕延,我非得殺了他,竟然這麼蔑視於我。”
在場人聽了這般勁爆的話,立馬眼觀鼻,鼻觀心,做起了木樁。
畢竟這話要是傳到人家蘇僕延耳朵裡,指不定要鬧出什麼事來。
但實際上,榻頓也就是盛怒之下,口不擇言。因為他當然知道殺死蘇僕延不難,但難在之後。
和已經明確投靠漢人的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