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玄菟這裡會突然冒出來這樣一股兵力。
就在一眾衣冠慌亂時,上首之人,頭戴玉額帶,扎武士髻的英武將吏一拍案几:
“都給我安靜,慌什麼這天還沒塌呢”
說此話者正是玄菟太守紀皋。
只是這個太守並不是漢室所封的,而是自稱平州刺史的公孫度冊封的。
但這並不是說紀皋就是一個無名之輩,恰恰相反,他才是玄菟的實力派。
他祖上是前漢高祖冊封的軍功侯,排名六十六,為襄平侯。只不過這個侯位早就被奪,現在只是玄菟城的一個豪族。
但就這麼一個豪族,卻是城內最大的實力派,就因為紀皋這人四海,不知道招攬了多少肅慎、扶余、高句麗的流浪武士,有鐵甲兵二百。
也正是有這樣的實力,他才能奪下玄菟城,搖身一變成為太守。
此刻,隨著紀皋的怒斥,圍在他周邊的鐵甲武士紛紛將環首刀頓在地上,敲擊著木板。
隨著這些武士的敲擊,廳堂內逐漸安靜了下來。
大夥都注視著紀皋,想聽他有什麼辦法。
紀皋皺著眉,沉默思考。
如果是按照一慣的戰法,這會他們早就帶著漢軍騎士出城進攻了。這也是漢軍一直以來針對肅慎、扶余那些野部落的辦法。
這些野部落時常侵擾邊郡,又每每只是為了劫掠,所以一遇見漢軍騎軍就望風而逃。
但現在的情況肯定和過去不同了。
泰山軍的戰力已經不用多說,不僅是從中人亭潰退下的漢軍之口證實了,更被現實給證實了。
不然現在西北面會出現一支泰山軍。
想到公孫度口中說的泰山軍的軍紀、戰力,裝備,紀皋就越發憂慮。
本來公孫度這些東逃士壓根是不想招惹泰山軍的。但隨著青州的曹操不斷渡海溝通,雙方越發明白一個現實。
那就是再過兩三年,隨著泰山軍穩定發展,避居遼東的這些河北殘黨就更沒有還手之力了。
到時候,他們還能退往哪裡。
所以,公孫度答應了和曹操的聯盟,兩邊互相襲擾泰山軍,使其疲憊。
但誰也沒料到,泰山軍竟然如此果決,直接就發兵徵遼。這就好像只是罵了對面一句,對面就不管不顧和自己玩命。
此刻的遼東士們就是這樣一個驚愕的狀態。
也正是這種驚愕,使得他們採取了更為保守的戰略,那就是全面放棄遼澤以西的遼東屬國,然後以遼澤為界,構築烽燧、邊牆、營砦。
但現在,從西北面出現了泰山軍,這說明這一戰略正式告破。
如此,遼東的未來何去何從
他正想著,他的功曹,樸泰突然問下面的騎將:
“你說對面是泰山軍還是從西北面而來”
騎將頷首。
確定了這一情況後,樸泰轉而對紀皋道:
“府君,此戰易耳!”
紀皋忙問何故。
樸泰自通道:
“西北面有大遼水,前些日子雖然退了水,但兩岸溼濘難行。縱然兵馬過來了,但輜重如何能過所以這些泰山軍必然是將輜重留在了大遼水西岸,自己傾軍而來,想襲城。”
見紀皋恍然,樸泰道:
“所以我軍只要緊守城池,堅壁清野,賊不攻自破。”
紀皋沒說話。
但他手下的另一個大將,也是一個高句麗人高芝卻反對:
“功曹,這都是你自己的臆測罷了,萬一錯了呢”
高芝屬於高句麗派,樸泰屬於肅慎派,雖然都已經歸化多年,但依舊不對付。
聽到高芝跳了出來,樸泰輕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