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這裡就危險,雖然哨騎們沒探到什麼,但咱們還是要求穩,咱們先退一退,和後面的高承部再靠一靠,不急。”
說完,蔣欽還感嘆道:
“咱帶著弟兄們上岸,求富貴是一方面,但更是想讓弟兄們有個著落,總不能富貴沒得,命卻丟了吧。那樣還不如回江上呢,至少還快活。”
那邊幾個老弟兄忙不迭點頭,心裡皆覺得溫暖。
看來咱魁還是那個魁,沒說的。
而就在蔣欽等人這裡兄弟情深的時候,突然聽到整片丘陵地都響起震天的喊殺聲。
蔣欽不及防備,下意識就跳下馬,將一短矛拎在手上。
這個時候,蔣欽的整個隊伍都混亂了,各級軍吏剛剛才收到蔣欽的旗語要撤退,對面就殺出了泰山軍。
望著滿丘陵的黃色軍衣,絡腮鬍軍吏忙喊道:
“魁,咱們趕緊撤,對面的泰山軍打眼看就是數千,根本打不了。”
蔣欽也知道此時打不了,因為是追擊,各部都將甲冑放在了大車上,根本來不及換,這個時候作戰只有死路一條。
蔣欽暗罵了一句,隨後就讓邊上的金鼓手鳴金。
於是,在聽到尖銳的鳴金聲,蔣欽所部五百多人向著南路就瘋狂奔跑。
而已經殺出來的泰山軍距離蔣欽部到底有一段距離,除了殲滅了落在最後的數十人,其餘蔣欽部吏士皆只能望其背。
就在不甘心的泰山軍吏士們還要追擊,從最高處的丘陵地,傳來一陣鳴金聲。
金聲喚回了泰山軍的理智,他們紛紛折回,然後在各級軍吏的約束下重新整陣。
就這樣,大概一刻不到,四千不到的泰山軍就在這片丘陵地佈置成了左右兩個方陣。
每個方陣又按照五營的佈置,開分列各方,他們像兩個螃蟹的鉗,牢牢列在這處丘陵地外。
之後,在中軍的旗鼓下,各營高喊著:
“左、右、左”
“左、右、左”
全軍齊齊排成軍陣向著南面開去。
……
當嘹亮的金聲還未傳到後方的時候,陳登正騎著一匹雄健戰馬,身披襯氅,內換精甲,雄姿英發。
他披著的襯氅是出征前妻子一針針縫的,這也是武家的傳統。尋常吏士出征,妻子要連夜做三雙草鞋。而中高階的武士,妻子就是要縫上這樣一件襯氅。
這種襯氅是罩在鐵甲外面的,形似一件短衣,除了裝飾用,更能遮擋陽光,這樣鐵甲就不用被直接照射。
但衣著手縫的襯氅,陳登內心之中並無一絲兒女情長,他對邊上王修的打扮卻更加在意。
只見那王修騎在一匹大青騾上,頭上帶著一頂破爛的斗笠,身上也沒有任何甲冑,就簡單穿個短衣。
別說不像個文吏了,王修這會就是一個老農。
憋了一路,走到這裡,陳登終於忍不住對王修問道:
“妹夫,你是出了什麼難事瞭如何作匹夫打扮”
王修的身姿隨著大青騾一上一下,聽到陳登問,他茫然抬起頭,斗笠擋下的陰影正打在他的臉上,看不出神情。
王修悠悠道:
“主公,我是覺得這一身舒服。我本就體弱,作不了武人打扮,但穿長袖寬頻又沒辦法行軍,我看家裡老奴這一身就利落,就要來穿上了,果然好走路。”
陳登搖了搖頭,頗為不滿道:
“你是我軍的軍師,眾軍吏都會看著你。你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我軍的威儀,而無壯無以威。這次就算了,下次你就換上軍吏服,不著甲便行了。”
說完,陳登就將這事放過,就準備繼續趕路。
但卻聽到王修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