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田土再分。
比如對於河北豪勢們來說,分一半田土出去他們也肉痛,但普遍認為只要得到泰山軍的認可,這都是值得的。
為何
因為這些人毫不懷疑,現在最有實力一統天下的就是泰山軍。而一旦泰山軍為天下主,那他們就是從元之臣,能再如當年光武一樣,使得河北世家們再掙十二代的富貴。
不就是一半的田土嘛,給!
以上這些都是田豐的意思,而張衝聽出話音了嗎,當然聽到了。
無非就是那一條,不管是豪強還是黔首,能交糧的就是好民。
但張衝要的是這個嗎
他只是心裡冷哼一下,並沒有表態。
在田豐說完不久,次席的何夔說話了。他自己既是士族出身,又耕作為生,兩邊他都能理解,但更支援黔首。
所以對於田豐說的,他還是反駁了幾句:
“我泰山軍以黃天之志,替天行道,就是要掃除這份不公。如果按照田公所言的,誰能交糧就是好的,那黔首們如何抵得上豪強們那按這個道理,咱們泰山軍是不是要為豪強做主如果是這樣,就是對信任我們的黔首的背叛,是為我們大業犧牲者的背叛,到那時候,我泰山軍還有什麼立軍之基”
田豐聽了這話,沒敢反駁,只是嘆了一口氣,接受了這個說法。
果然還是要走一條最難走的路。
批評了田豐幾句後,何夔又對張衝說了另外一番話:
“王上,我嘗言,快就是慢,慢就是快,有些時候要講快,有些時候卻講慢。而現在漢室崩裂,天下群雄逐鹿,這時候就慢不得。因為一旦長了,天下人心各為其主,這仗就難打了。這就是為何光武爭天下快,而秦卻要奮六世之餘烈。”
張衝在聽。
“所以為了速得天下,就需要儘可能團結一切能團結的,如泰山地區的新地頭們如此,河北的豪強們亦是如此。這些人都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是可以藉助的力量。待我軍得了天下後,再細細文火燉煮,這就是慢功夫。”
所以何夔的建議就是一句話:
“平天下慢不得,治天下快不得。”
誠哉斯言。
但有人卻並不認同這個道理。
他就是始終保持沉默的財部尚書嚴莊。
嚴莊很敏銳的點出了一點:
“泰山自耕富農豈能和河北豪強混為一談”
他對何夔道:
“泰山自耕富農受我軍大恩,將我軍視為衣食父母,所以捐子弟,棄衣帛,悉輸軍中。我軍與他們的關係正有一比,那就是魚水之情。但河北豪強呢前有抗拒我軍之罪,又有武斷鄉曲之實。不將之徹底剷除,這河北安不了。”
嚴莊的話讓最後排的田豐臉色微變,但後者依舊沒有說話。
之後嚴莊更是從他的本職談起:
“經過半年各分田組在冀幽兩州的調查,可以大概得出這樣一個結論。那就是隻有人口百之二的豪強,佔據著六分的田土,再加上百之八的小地頭,則能到八成。餘者九成的都是黔首、佃戶,在剩下二成的田土上耕作,每年要將七成的收穫貢獻給當地豪強。而至於剩下的則是毫無寸土的徒隸和農奴,他們生死都係為主將,只能終日在地裡勞作,尚不能得一餐之食。”
嚴莊說完這個資料,斬釘截鐵:
“現在不將這些蠹蟲解決,難道等這些人的子弟都混入地方了,再做”
一時間,在場的門下們都沉默了。
直到這個時候,首席的度滿說話了,他拍案贊同著嚴莊,完全不顧此人剛剛反駁了一位門下次席,道:
“好,嚴尚書這個話好。就應該多講這種現實,少講觀點。不然吵來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