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等要顧此失彼,為敵所調動。」
「再說,此人說什麼一旦頓兵城下,冀北四郡又會如何如何,就更是笑話了。冀北諸郡,名為漢臣,但實為諸侯。彼此之間勾心鬥角如何能為趙地之安危而觸我虎鬚?」
「不過此人倒也有不是一無是處,其中說到的以柏人、大陸澤一線為止,我是認同的。只因為這裡就是昔日趙國抗衡中山的防線,至今仍然有塢壁亭舍分佈此限。我意就是先分兵駐防此地,截斷北面可能的賊援,然後傾力攻襄國。」
坐在上首的張衝,對關羽所言頻頻點頭。
顯然相較於郭圖的抖機靈,關羽無疑在此之前做了大量的準備,對趙地的佈防和形勝都有掌握,所以對伶牙俐齒的郭圖形成了全面壓制。
但張衝發現關羽特有的傲上性格完全沒有剋制,這讓張衝頗有擔憂。
他不是覺得這種性格不好,也不是如郭圖搬弄的這種是對他的不尊重,張衝恰恰是擔憂這一性格會讓關羽被賊所趁。
關羽不是尋常的鬥將之流,是他張衝倚之為長城的幹器帥才。
在張衝看來,為帥當如水,不可琢磨無有定。
可以急流三千尺,也可潤物細無聲。如此一陰一陽,才不會被敵專門做局針對,不然一味剛強傲上,敗亡不遠。
這不是張衝想的多,以張衝自己來說,他眨眼就能想到關羽的兩種死法。
比如關羽在前面打仗,後面排程糧秣的突然來個火龍燒倉,你說關羽死不死。
又比如,他與友軍多路並進,但偏就他遇敵主力,而偏偏他的友軍迷路了,你說關羽死不死。
甚至,什麼反間計、誘敵計等等這些,都能針對住關羽。
如此,望著正侃侃而談的關羽,張衝面上不動,但內心充滿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