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
可以說,在前期他有多吃漢室的紅利,在中後期他就有多受這個內耗。
而反觀袁紹,他就走了另外一條自主路。
這一條路就是以河北本位,利用河北與關東天然的政治離心力,開府建制。這一條路雖然前期不能撬動漢室資源,但越往後路越走越寬。
現在張衝也打算如此。
對他來說,這一次拒絕張角的「邀請」,就是給治下一個訊號,那就是我泰山軍從不聽什麼遠方來信,我泰山軍就是要走一條自己的路。
雖然後果可能真的如馬元義所說的,自己的軍心難免要動盪一下。但張衝相信,做了這麼久的準備,大多數人都知道該怎麼選。
於是,張衝對著馬元義說了一句誅心的話:
「廣宗之變猶在眼前,這人公將軍的位置怕也是坐不得的。」
馬元義聽了這句話,臉色難堪。
最後,馬元義還是走了,帶著一封張衝給張角的書信走了。
在信中,他提及了兩方依然作為攻守同盟的盟友,一同抵抗漢室的壓力。但也僅僅是如此了。泰山方已經成了過去,現在是泰山軍了。
張衝只能做到這裡了,他也不知道這封信和馬元義回去到底會怎麼說。但即便張角真的翻臉,他張衝又會怕嗎最多給你張角來個「退避三舍」好了。
邯鄲城外,泰山軍還在不斷加固著營盤,他們正打算將城外的臨死營盤改建加固為永久式營盤。
很顯然,張衝並不打算撤回鄴城了。
這也是張衝為下階段的戰事戰略服務的。在後階段中,泰山軍主要的工作就是經略河北,而邯鄲作為交通要衢,又偏北,比鄴城更適合作為此階段的幕府所在。
所以這些日,鄴城的一些幕僚機構都在往邯鄲搬遷。
而這一日,也就是四月十二日,邯鄲城的郡府內,也是現在泰山軍的臨時幕府所在地,燈火通明,歡聲笑語不斷。
這一日,張衝大飱此次北伐吏士。
宴飲的時間永遠過得飛快,很快眾吏士就醉醺醺的回去了。
而一眾幕僚文吏因為這個或那個的原因,三三兩兩按著圈子的不同又各自聚著自己的小會。
其中最大的一群,就是度滿的一群。人群裡包括了蔡邕、諸葛珪、吳觀、單鳴、陶黯、荀攸、範常、阮瑀、路粹等老資格幕僚,還有新生代的李恆、李榕、馮熹三人。
比度滿人群稍微少一點的是何夔那一波。當中有軍法曹長趙達、主薄嚴莊、書記高升,郭圖、申商、馮防、陳琴等中間,還有新幕僚如黃權、郭韜、吳瑞、張允。
這兩撥人也是如今泰山軍幕僚系中最大的兩座山頭。以度滿為首的儒系,與何夔為首的法系。
之所以這麼分,不是因為真的兩撥人裡面就是一派純儒,一派純法了。其背後的本質就是權力鬥爭。
以何夔來說,他是地地道道的純儒,幾次勸張衝以王道行事。但奈何,度滿也是純儒一派,圍繞在他身邊的都是這一型別的,那他何夔就只能拉攏手段行事都稍微酷烈一點的法系文吏。
所以哪那麼多主義,背後都是權力。
所以當大宴結束後,各小團體都陸續找地方繼續聯絡感情。
這邊趙達、高升一幫人隨著何夔一起來到了軍府一側的府邸,這是張衝分配給何夔用來日常起居的。
當趙達等人到這裡後,何夔的家裡人已經準備好了簡單的菜蔬。
和漢室相比,泰山軍依舊還保持著簡樸的風格,這在何夔這裡依然得到了體現。
由何夔坐上座
,其他人等相互勸著,也各自坐好。
大家還沒坐定,人群中的郭圖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聊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