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關羽還想繼續圍城,但可以預見的是,在很長一段時間,泰山軍都可能攻不破襄國。
那強攻呢這死傷又必然巨大。關羽手上的是泰山軍精銳野戰軍,要是折損在這無謂的攻城中,那襄國不要也罷。
就在關羽在想要不要會師撤兵的時候,劉惠出現了。
於是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了。
劉惠見到了沮授。
此時沮授本應臥榻的,但為了給援兵使者一個信心,他還是強撐著換上了皮弁服,在幕府內接見了劉惠。
初次見面,劉惠給沮授的印象很好。
雖然衣袍帶血,面目也髒汙,但那一股勃然的英雄氣還是讓沮授感嘆,漢家子弟到底氣運不絕,還是有如這般的英豪的。
尤其是得知此人竟然能從泰山軍的重圍中殺入城內,這份武勇果敢真不是一般人啊。
但在聽劉惠介紹自己為真定王之後,沮授的眉頭就擰在一起了。
沮授作為河北士族的精英,對於本朝國秘自然一清二楚。可以這麼說,真定王這一系可不是像個忠貞的呀。
沮授本人對真定王一系是不反感的,甚至還有一點物傷其類的同情。因為他們河北派之所以在國朝如此衰落,起因就是真定王劉楊一桉,以及後面的楚王桉。
當年光武得天下,河北世家出了大力。但在河南派的有意清洗下,先是真定王一系被除,然後就是他的侄女郭後被廢,最後就是郭後所出的楚王被以謀逆下獄。之後就是大興牢獄,將河北派士人大肆抓捕清楚。
自此,河北派一蹶不振。直到桓帝和西邊的那個西帝都出自河北,他們才稍微振振了聲勢。
所以沮授不排斥真定王一系,畢竟也是他們河北派的,甚至如他的好友審配,一位比他更激烈的河北派,要是遇到這個叫劉惠的,還會更加欣賞呢
但人歸人,事歸事。雖然對劉惠感觀不錯,但因為真定王的原因,沮授到底還是起了疑心,於是他問:
「哦,你作為常山國援軍,可有書信給我。」
誰知道劉惠大大方方回道:
「沒有書信,只有口信。因為馮國相擔心書信會被泰山賊截去,然後計賺襄國,所以讓我以口信代之。如我被俘,只需一死就行。」
沮授面無表情聽著劉惠的話,突然讚歎一句:
「馮國相到底是心細的,知道書信不妥帖。那我問你,你既然沒有書信,那我又如何能信你呢」
邊上一併候著的劉固聽了沮授的話,正要上前回答,就被沮授說住了,他道:
「你只能證明自己是真定劉氏子弟,可證明不了自己是所謂的援軍使者。」
面對沮授的質疑,劉惠不慌不忙拜了一聲,道:
「正有常山王符印為證。」
說著劉惠就從袖袋中掏出一面金色符印交給了沮授。
沮授反覆看了看,雖然這符印上有血漬,但確實是常山王之印。至於這血漬,應該是這劉惠殺入城的時候,留著的。
摸了摸此印,沮授又問:
「此次你們常山援軍的主帥是常山王」
劉惠頷首。
但沮授立馬呵斥:
「一派胡言,常山王如何能有典軍之權國朝大律,諸侯王無中央令不得建軍出征。常山王如何敢典援軍救我」
劉惠沒想到沮授這裡還給自己一個坑,但強大的心理素質還是讓此人從容答道:
「律是死的,人
是活的。這一次出兵有國相、常山王一致同意,然後由常山王遙領,為的就是彌補之前黃巾之亂時,常山王棄國之罪。如是這樣,沮國相還是不信,安劉某就只能再殺出去了。」
沮授沉默了,誰也不知